林海有些為難地回答:“他們說只靠岸停泊,不離開船隻,躲過颱風就走,因此我們不好強行上船檢查,不過…和我對話的那個高個子竟然會說我們中國話,似乎和政委你的口音差不多,讓人很是納悶,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人說普通話?他們會不會是從國內僱來的船員?”
上校聽完後大感興趣,叫上林海一起登上巡邏艇,向漁船靠去。
斜靠在船舷上的陳濤(小六)看到快艇緩緩駛來,對身邊的孫伏波低聲笑道:“波哥,來了位上校,估計是問話來了。這可是和你原先同屬一個戰壕的戰友啊,千萬別引起誤會了,哈哈!”
“看樣子他們是海軍工程兵部隊的,我原來是陸軍,兵種不同。”孫伏波笑著說道:“不過說是同一個戰壕的也可以,畢竟大家都是在八一軍旗下服役的嘛,哈哈…這幫傢伙不用說,肯定是來建設濟濟島海軍基地的。我聽說他們租到這小島,康總在其中幫了不少忙呢。別擔心,這些軍隊的規矩我都清楚,不會造成誤會的,頂多問上兩句,只要不上岸,他們就不會為難咱們。”
由於不到百噸的巡邏艇比漁船矮小很多。上校只能敬了個禮,昂起頭大聲問道:“這裡是我們的軍事基地,請問貴方是哪國的漁民?有什麼要我們幫忙嗎?”
孫伏波一聽對方普通話裡濃郁的重慶口音,心裡頓感十分親切,心念一動。隨即捅了捅小六。小六隻好用廣東湛江一帶的普通話回答:“根據風向風力和天氣變化情況判斷,一小時內很可能有八級以上地暴風雨襲來,我們的船隻太小了,因此只能借貴方寶地停留片刻,風暴一過我們馬上就走,哈哈…至於幫忙嘛。暫時就不需要了。”
上校所在的部隊總部就設在湛江港,一聽小六的口音,暗自驚訝,不由得仔細打量起笑容可掬的小六、孫伏波和船舷上地幾個年輕船員,突然看到漁船尾部兩個年輕人正在興奮地子著水面。其中一個黑壯的傢伙揚起手中四十公分左右長度的袖珍漁叉。低哼一聲,大手一揮,小漁叉“嗤”的一聲沒入海面,黑壯漢子提起連線漁叉尾部的細繩哈哈一笑,一條胳膊粗兩米多長的斕海蛇被鋒利地三股魚叉刺穿七寸。很快被黑壯漢子提離了水面。
沒等懸空掙扎的碩大海蛇拉上船舷,黑壯漢子拔出腰間的鋒利匕首飛快一揮,將猙獰的蛇頭砍落水中,興奮之下對身邊的夥伴大聲說道:“願賭服輸,快把兩包煙給我送來!哈哈…通知汪頭,油炸後蘸著椒鹽吃。錘子地!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上校見狀大吃一驚。黑漢子一口四川江城話與自己同出一源,更驚訝地是。黑壯漢手中的毒蛇正是遍佈島上咬傷眾多戰友的罪魁禍首,此刻看到黑壯漢若無其事飛快剝下蛇皮的瀟灑樣,上校和林海等人對他驚人的飛叉技藝和膽量都佩服不已。黑壯漢對上校等人咧嘴一笑,提著血糊糊地粗長蛇身回到船艙。
上校這才轉向小六高聲讚道:“你的夥計真是厲害!這種海蛇可是很陰毒的,身上的斑紋與岸上的落葉差不多,我們不少人都被這種毒蛇咬傷了,沒想到你們對它一點兒也不怕,佩服啊…兄弟是華人吧?這地方距離主航道不遠,很少見到漁船在這片海域捕魚的…你們地漁船怎麼會沒有船號?”
小六當年跟隨康寧一年有餘,在康寧地細心傳授下,對付海蛇咬傷很有一套。聽到上校提起他們中間有人被咬傷,就知道如果沒有對路的蛇傷葯將會很麻煩,輕者周身浮腫痛苦不堪,重者十二個小時之內性命難保,因此小六略作遲疑,也不回答上校地問題,反而大聲問道:“你們那些被蛇咬傷的人治好了沒?”
上校聞言心中頓生希望,知道這些長期趕海的漁民對醫治海蛇咬傷有辦法,於是顧不得細加盤問,便搖了搖頭回答:“沒有,我們帶來的抗毒血清對這種毒蛇似乎不管用,兄弟,你們會治這種蛇傷嗎?”
小六沒有回答,笑了笑轉身離開,不一會兒拿出一個塑膠袋紮緊袋口扔給了上校:“裡面的兩瓶葯是醫治此類海蛇咬傷的特效葯,如果信得過我們的話你就拿回去救人吧,這兩瓶夠二十個人用的了。紅色葯丸內服,綠色葯粉膏抹在傷口上,一日兩次,三天就好。好了,我們也不打攪你們,風暴快來了,我們也得準備準備,等風暴過去我們就走,你請回吧。”
上校接住塑膠袋,想了想命令巡邏艇回到岸邊,叮囑林海幾句,連忙駕車進入了密林中的營地。
小六和孫伏波並肩走向船艙,走出幾步後,孫伏波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焦急地問道:“小六,你把葯瓶上的使用說明標籤撕下來沒有?”
“哎呀…糟糕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