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肅文帝如若想要給魏青巖正名呢?
林夕落對此不抱期望,因為魏青巖本人並不在幽州城內,此時更是與他國征戰,這種滑稽大事被爆出的話,舉國震驚,魏青巖定會受到影響。
雖然她將此事透過陸公公回報給肅文帝,對魏青巖來說不見得沒有影響,可昨日曹嬤嬤所講之事讓林夕落懂得了肅文帝的脾氣,他會庇護自己的兒子,庇護自己的孫子,但會懲戒自己這個不知是非好歹的女人。
可懲戒自己又能如何?
魏青巖在外征戰,不知多少人盯著自己,肅文帝自然不會在此時下手,會等到魏青巖戰後再定。
可魏青巖要是戰勝了,有他的庇護,肅文帝或許會不了了之,可如若魏青巖戰敗,他都不在了,自己跟小肉滾兒也沒什麼好果子吃,還怕什麼了?
林夕落盤養著手中木料,心中格外沉靜。
此時陸公公得到了皇衛的通稟,得知是林夕落派人來送信,不由得即刻出門相迎,待聽得冬荷緩緩敘出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時,陸公公登時驚了,難道那件事要隱不住了嗎?
第四百一十五章禮難
聽冬荷與薛一敘述許久,陸公公趕回宮中的腳步略有蹣跚之態。
手中的那一串佛珠沉甸甸的,好似無比沉重。
行衍公夫人啊,您這一份禮送的
陸公公心中說不出是何感覺,可他唯獨知道的是這件事瞞不了肅文帝,要一五一十的說,而行衍公夫人送禮給他,也正是此意。
但這件事該如何說讓陸公公有些犯了難。
皇上的脾氣暴烈的很,這件事選在什麼時機說、以什麼樣的角度去說對行衍公及其家人都有非同小可的影響。
陸公公與魏青巖的關係始終不錯,他自當要選一個最好的時候將此事說出才可。
回到宮中,皇上正在吩咐小太監做事,陸公公急忙小跑上前,將杯子接過來沏上了茶,肅文帝轉頭看他,笑著道:
“剛剛就覺得這茶味兒不對,才發現是換了人。”
陸公公即刻道:
“也並非是小奴才的泡茶手藝差,是老奴跟隨皇上時間久了,您也品慣老奴的茶了,貿然換了口味覺得不習慣,這也是皇上念舊。”
肅文帝連連點頭,“說的是啊,對了,你這手上捧著什麼呢?”
陸公公即刻遞上前,“是行衍公夫人送給老奴的。”
“哦?”肅文帝想到那個女人,擺手道:“遞上來給朕瞧瞧。”
陸公公顛兒顛兒的開啟盒子送上,口中道:
“這是行衍公夫人親自帶著麒麟樓匠師們雕的,還請清音寺法師開光加持過。”
肅文帝的神色略帶幾分玩味兒,開口道:
“這是有事求你了?”
“的確,是行衍公夫人來訴苦了,老奴這兒正琢磨該怎麼辦,皇上您就問起了。”陸公公說完,肅文帝更是笑了,“那個潑辣的丫頭能有什麼苦?她怎麼了?”
陸公公有些沉著未說。肅文帝才正視起來,“怎麼回事?與太子有關?”
“老奴就斗膽說了。”陸公公把殿內的人打發出去,單獨留下幾位心腹之人,隨即將冬荷與薛一講的事全都說給肅文帝聽。待說到太子妃執意要見小肉滾兒,並且派去的宮女扒開小肉滾兒衣襟時,肅文帝登時驚了。
陸公公見肅文帝變了臉色,添補一句:
“太子妃懷疑過行衍公夫人不貞,所以這個事她還在私下查。”
“胡鬧!”
肅文帝重拍桌案,雷霆大怒,手掌氣的顫抖不止。陸公公即刻上前為肅文帝平撫著胸背,“皇上息怒,您息怒啊,都是老奴的錯兒,老奴不該”
“與你無關!”肅文帝冷哼一聲,“朕朕就認”
“皇上三思!”陸公公即刻跪地說出此言,阻止肅文帝氣盛之時欲做出的事。
如若肅文帝這時候認下魏青巖,對魏青巖一家人可絕非好事。而是大亂的惡事
“你敢阻攔朕?”肅文帝看著陸公公,陸公公即刻道:
“皇上,行衍公很苦了。您不覺得他其實心中明白嗎?何況他出徵在外,這時機恐怕不恰,老奴斗膽,請皇上三思而後行!”
陸公公的話語說完,肅文帝長嘆一聲,坐在皇位上許久許久,而陸公公則忍不住擦抹額頭上的汗,心中卻在期盼著肅文帝做出的決定莫涉及到行衍公夫人的安危
林夕落正在聽冬荷的回話,這也是冬荷第一次辦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