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東西,早晚給他折騰到戰場上,讓他死個瞑目!”
“那去找母妃的事”秦素雲再提及。齊獻王則道:
“本王這就去,此事耽擱不得。”
不等秦素雲再說話,齊獻王已經出了門。
秦素雲嘆了口氣,而門外牆角出一個小丫鬟悄悄離去,轉身進了另外一個屋子。
“側妃,王爺走了。”
林綺蘭攪著手中的帕子。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腹部恨意甚濃:“生吧生吧,生出個死孩子來,看你們還想什麼美事!”
“側妃可不能亂說。”丫鬟在其身邊安撫道:
“是王爺有要事著急進宮了,王妃也與王爺說請他來看側妃!”
“用得著她那麼好心!”林綺蘭嚎啕一嚷,“她明知道王爺不會來還如此說,就是想看我的笑話!想看我的笑話!”
“側妃息怒”丫鬟不敢再多說,只扶著林綺蘭躺下,看著她這一副模樣也心中無奈,只盼著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子快點兒誕下一個孩子,可如若安穩誕下了孩子,她的脾氣會不會變的更怪呢?
用過午飯,林夕落讓玉棠與曹嬤嬤留下看著肉滾兒,她則離開宣陽侯府去了“麒麟樓”。
自福陵王離去之後,“麒麟樓”便交還給林夕落掌管,可她身居府中還有其他的事要照應,此地便隔上半個月給林夕落回一筆賬目便罷,許久都沒有親自來此地巡視,故而雕匠師傅們見到這位行衍公夫人時多數露出喜色,連連上前跪拜問好。
“何必如此客套,快起來吧。”林夕落笑著應承,自然有雕匠師傅們取了物件請她品鑑,林夕落雖心中煩亂,可提及雕品,她倒能沉下心來仔細的說上一番,讓匠師們也都附和點頭,繼續商討探問。
終歸不是為了查賬才來,林夕落未說多久便起身去了存放珍品的屋中,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選出了一串鏤空雕花小葉檀蜜蠟環佛珠來,一百零八顆珠子都不如小指甲般大,可其上笑臉的佛祖模樣栩栩如生,讓人看到此串珍品便心生歸靜。
林夕落心中甚是滿意,問著一旁的匠師道:
“此物是已請清音寺法師開光過的那一串佛珠?”
“是,也有多位法師為此串念珠加持。”
林夕落更是滿意,親自選了一個盒子,將此串珍品裝起來。
“夫人要將此物送人?”匠師有些捨不得,這可是林夕落率眾匠師協作的一件珍品,至今為止都仍被眾人引以為豪,這要送人了譬如割肉啊。
林夕落也是嘆氣的點了點頭,“的確要送人,我也捨不得,可何人要送何物,捨不得物件就得舍了命,還是送吧。”
匠師見林夕落如此說辭則立即閉嘴,他們對這位行衍公夫人都格外敬重,並非因她身份的高貴而是她雕藝的精湛和為人的大度。
在這個時代,身懷絕藝的人是絕對不會把手藝相傳,而林夕落每一次來到“麒麟樓”都格外慷慨的把所知所聞所學教給眾人,而有匠師遇上問題不懂,她也能沉下心來與其一同商討,找出最佳的方案來。
眾人雖不敢自拜在行衍公夫人門下,但都以她為師傅一般敬重
將此物包好,林夕落則與冬荷道:
“拿著我的牌子和帖子,將此禮送去給陸公公,如若陸公公問起我的近況,也不用遮掩,將近期我的衣食住行、拜訪的府邸、迎送的賓客以及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
“要奴婢去?”冬荷略有驚訝,她還從未離開過林夕落的身邊去送禮給外人。
林夕落點了點頭,“你與我是最近的人,你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我護送。”
薛一在一旁插嘴,冬荷瞪他一眼,“有侍衛在,你要在此護衛夫人。”
“去吧去吧,這個物件也重要,薛一,有冬荷遺漏的你便補上,不用顧慮身份,你的身份他們早就知道。”林夕落不願再多說,讓冬荷與薛一離去後,她則隻身進了雕木的屋子,尋了一塊棉布,取出雕刀,精心的盤養起木料,打磨石料。
只有在這種環境下,她才能真正的沉下心來
她要等,等候著冬荷與薛一帶回的訊息。
她要向皇上訴苦,而陸公公就是最好的傳話筒,魏青巖的身份誰都不知,只有肅文帝知,林夕落想了許久,都覺得此事無論如何辦都有遺漏容易被人抓住把柄,那何不將此事交由肅文帝來決策?
魏青巖是他不能相認的孩子,如若肅文帝想繼續將此事隱瞞,他自然會有動作,哪裡還用她來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