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叢中,獨然而立的黑袍女子吸引了。心想:她真的來了!正欲奔直她身旁,卻見長孫殿下已經走到了雪紫樨身旁,兩人看來似是很熟。嚴諾轉念一想,難道她是因為長孫殿下的緣故而進得皇宮的?
“紫樨,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早上怎麼沒等我,一個人先進宮了?”周恆拉著雪紫樨往前而去。
前方三丈外,早有宮人收拾出來一片空地。正前方位設一雕鳳寶座。緊挨著寶座兩邊,各放有一張雕著小龍小鳳圖案的坐椅。左右往下,各擺放著數張案几,案上設有瓜果美酒,酥點甜餞。
周恆來到場地,盯著那鳳座兩邊的坐椅看了一會,俊臉越繃越緊。“這坐椅是誰擺的?”竟然敢把他和紫樨的位置分開。
一個小太監以為長孫殿下這裡要獎勵他,忙討好的走出來,說:“是奴才。”
“拖下去,砍了。”
“是。”馬上有侍衛應道。
那小太監臉色蒼白,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連忙求饒:“長孫殿下饒命啊,饒命啊……”話還沒說完,就被侍衛拖了下去。
周恆轉身,身上天青色的袍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俊美無雙的臉一寒,周氣霸氣乍顯。邪魅的鳳眸掃一眼在場眾人,高聲道:“下面的奴才聽好了,任何場合,本殿的坐椅都要與天鳳公主的緊挨在一起。誰,再是擺錯了,別怪本殿割了他的腦袋。”
所有奴才立刻跪下,齊齊高呼,“奴才不敢。奴才記住了。”有那機靈的奴才忙迅速起身將高臺上鳳坐兩邊的坐椅擺在了一起。
在場眾千金公子一驚。天鳳公主?的確是聽說皇上封了一位在鳳公主,可是人在哪呢?人群裡立刻響起一片嘰嘰喳喳的猜測身。尤其是女子,都紛紛猜測,會不會站在自己身邊不認識的某位就是天鳳公主。
此時,雪紫樨一臉淡定的走上了高臺,袖袍優雅的攏在腰間,淺然一笑,“眾人不必猜了,本宮,就是天鳳公主。”
扶著李子佩的李子袊剎時臉色慘白。雪紫樨那個賤女人,竟然,竟然成了公主。
“啊,她就是天鳳公主。”西妍吃驚道。
韓曉柔一臉複雜。周恆到場後一直沒正眼看過她,此時連一個小小的坐椅擺放都如此在乎,難不成,他喜歡上了這個天鳳公主。可皇上召告天下的是,他收了一名義女,封號天鳳。如此說來,這個天鳳就是周恆的姑姑了。隔了一個輩份,他們如何能在一起?
嚴諾的目光一直被雪紫樨吸引著。天鳳公主什麼的,他聽了倒是沒多在意。他在意的,倒是周恆那一身天青色的袍子。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想法:難到當初紫樨說不等了的人就是長孫殿下。
彷彿無形中有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來。嚴諾瞬間涼遍全身。原來紫樨心裡的人一直是他。是因為自己愛穿青袍,所以才將對長孫殿下的思念移到了他身上嗎?
你心裡到底有沒有過我?
嚴諾繃緊了臉,無論她現在心裡是誰,他都會讓她重回他的懷抱。確定好心思,嚴諾這才拉回了思緒。環顧一週,發現眾人都看著他。
“宰相,你剛才說什麼?”周恆狹長的鳳眼裡黑光閃爍,似乎嚴諾要是說錯一句話,他就會立刻讓人殺了他。
嚴諾微一怔,“我……我說什麼了?”
有人小聲提醒,“宰相,你剛才問天鳳公主心裡到底有沒有過你?”
眾人也都好奇,沒想到這個天鳳公主竟然和宰相有一段情。
嚴諾看向神色冷淡的雪紫樨。他剛才真的把心裡的話問出來了嗎?為何,紫樨一點反映也沒有。想到這兒,嚴諾乾脆直接再問一遍,“紫樨,你心裡可曾有過我?”
周恆瞬間大怒,直接從坐椅上站了起來,“嚴諾,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唐突天鳳公主。你以為你貴為宰相,本殿就不敢動你了嗎?”
李子袊直恨得攥斷了手上的指甲,盯著雪紫樨的眼紅通通的。
雪紫樨當然注意到了,輕笑問:“李小姐突乎有所不滿啊?是對長孫殿下的出言不滿嗎?”
話落,眾人齊齊看向李子袊。這人膽子也太大了,誰人不知長孫殿下心黑的程度跟他俊美的程度一樣,那是到了極點的。
李子袊從人群中出來,啐了一口帶血的痰,扯開咬破的唇,不屑道:“雪紫樨,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問我話。不過是手下敗將,你要是真有本事,當初就不會留不住嚴諾。你以為你今天做了公主,就能奈我何了嗎?”李子袊此時已經氣極了,完全是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