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馮簡似乎真的很能輕易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不耐煩地敲敲電話:“你們女人怎麼每次都這樣!別把我想的那麼可憐。我整日工作,只是因為我要完成自己的事業理想。我賺錢,並非因為我想賺錢給自己治病,只是因為賺錢的過程,可以避免和別人有感情交集——凡事盡人事,聽天命,這樣就很好。我不太想討論未來的事情——而我現在頭都快疼死,你這女人到底什麼時候走?□晚上不工作嗎?”
宛雲沒有言語,依舊發怔地看著他。
馮簡在這種沉默中不耐煩地再次揚眉。他在對面觀察了會她的表情,突然移開目光,冷淡道:“好吧,我根本沒有病。李宛雲,你又被我騙到了是不是?你怎麼半點記性都不長!”不耐煩地把手上提的電話丟到地面,再一腳踹開它,“行了,你臨走前把門帶上——咳咳。”
宛雲突然傾斜身子,抱住了馮簡。
☆、52 9。7 我是大混蛋
面對突然而來的身體接觸;馮簡的背脊僵硬,顯然被嚇到不輕。
對方手臂纖細;帶有熟悉的香氣和溫暖。他沒敢大力甩脫,後退又不好。片刻沉默後;馮簡字斟句酌說:“其實……我本身還有嚴重傳染病,你再離我遠些。”
宛雲也不知曉自己想怎樣;此刻也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感動?談不上;她自己就是漠視的性格。即使世界上沒有人在乎,馮簡也依舊能靠他自己活到很好。喜歡?也許吧;也許她只是想說自己真的真的很喜歡馮簡這種性格——然而所有的話都說不出。
上次動感情是甚麼時候?時間過得太久;宛雲已經不記得;更不確定馮簡是否需要這種無聊的感情和話語獲得人生中的安全感。
宛雲輕聲說:“我會看著你的痛苦。”
“什麼?”對方皺眉;沒反應過來。
宛雲淡淡說:“別擔心;如果你以後也得了不治之症,我會像你曾經看著你叔叔那樣,在病床旁邊看著你忍受痛苦。”
頭頂上方的那人愣住,隨後沉默,似乎很費力地思索這裡面的深意。
馮簡皺眉,粗魯推開她:“你不會安慰人,至少能夠閉嘴吧?”他乾脆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根本不需要。”
兩個人彼此注視。
沉默中,宛雲坐直身體,緩慢收回手臂。
馮簡盯著她,突然很疑惑的開口:“我說,你說話辦事,怎麼那麼像……”恍然大悟道,“你也叫李宛雲!但剛才和我說話的是誰?”
他認真的表情讓宛雲微笑。
之前還懷疑馮簡裝醉,但,偽裝不會如此完美。醉意正從馮簡的唇邊和眼角肆意流瀉。他從不是一名擁有太多秘密的男人,然而由於個性,馮簡也經常讓人無從把握。但此刻,酒意使他願意去相信最熟悉的陌生人,並在兩個李宛雲之間迷失。
“她剛才來過?”馮簡不太肯定地繼續問,“但你應該不是李宛雲,她不會來到琳琅街。你倆為什麼那麼像?”
宛雲笑道:“說的你好像瞭解她?”
“我瞭解他們圈子裡的人,”馮簡不以為然,“隔岸觀火,掩山蓋水,算計利弊,心機深厚,滿腦子彎彎曲曲,只會在內心權衡——他們整個圈子裡的人都是這樣的性格,而想往上走,也必須修煉成這種性格——忍耐,忍耐,忍耐,平時看別人犯傻、走彎路、為錯誤的事情浪費時間,這些事情也需忍住。我知性格這些很重要,但有時仍看不慣,也不想妥協。”
宛雲輕聲回到:“你從來不喜歡她。”
馮簡冷笑:“我第一次見到李宛雲的時候,她居然連雙鞋子都無。”
宛雲不由笑道:“嗯,我記得。當時你還贈她雙鞋履,是不是?你居然不要那耳釘,是不是?真是太高傲。”
馮簡沒有回答,若有所思的表情,隨後突然很輕地說:“當時李宛雲就……這麼跳過去,真的很漂亮。雖然她自私又刻薄,但是仍然很漂亮。”
宛雲看著他。
“有一天,我自己都會改變性格。但至少希望我身邊的人能夠輕鬆做自己,而不管李宛雲現在怎麼神經兮兮,骨子裡,我知道她是十年前跳牆的那個姑娘。”
宛雲突然垂下目光,很輕聲道:“……早就不是了。”
馮簡卻沒有再看眼前人,他目光看著更遠的地方,很平靜地說:“李宛雲並不太好,但我沒有不喜歡李宛雲。”
那日的夜晚很長。
馮簡的酒量不佳,而且從來沒有如此醉過,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