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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空氣依舊發涼,然而裡面隱隱地帶些腥臭味和餿飯味,略微嗆鼻。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味道。而再過個轉角,就是琳琅街。

馮簡依舊沒有停止腳步。

他穿過諸多不開燈的房間,黑暗曲折的小巷,群聚抽菸而竊竊私語的人群、濃妝豔抹的暴露女郎;最後停在一個小樓面前。

宛雲勉強能認出那是診所。二層的窗戶在密密麻麻的招牌後,有個破舊的紅十字。

馮簡就站在這所小樓下,一小時之久,臉色是回憶的表情,並不愉快。

宛雲突然想到,比起如今他難以在這個名利圈找到認同感和意義,恐怕十年之前,馮簡在從小長大的琳琅街也是異類。

夜風常起,舊地重遊。如果馮簡手中有煙,大概會點燃。如果有酒,大概會飲盡。她以為馮簡至少會推開門進去,或者原地不動著等待遇見誰。但馮簡的傷懷似乎沒有多久,他隨後做的只是突然開始掏出電話,在深更半夜騷擾他可憐的男秘書,因為他突然想到有重要公事未完成。

宛雲正啼笑皆非時,她的肩突然被拍了下,且那熱烘烘的手沒有移開。

早在注視馮簡的時候,宛雲同時也被盯上。從衣著、相貌到舉止,宛雲都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因此對方跟蹤良久才敢騷擾。

小巷子裡沒有路燈,為首的人把刺目手電筒之光射到她臉上。宛雲不由而眯起眼睛,領頭的紅衣紋身青年揚眉打量她。

一時無聲。

“大哥,我們今日碰到肥羊。”旁邊的人語調欣喜,“好漂亮的妞!”

為首青年目光沒有從她臉上移開,眼中異光大盛,隨後上前一步把宛雲往更黑暗的小巷子里拉:“阿虎你守著街口。我先來。”

“……大哥你實在太顧念兄弟了。”

窮兇惡極之徒,自己的命都滿不在乎,此刻行最下流之事,毫無顧忌。

宛雲被那冷冰的手抓著,無法掙脫,極其厭惡。

馮簡此刻距離她五米開外,依舊在講他的混蛋電話。即使呼叫,也不一定能立刻聽見。她目光略轉,左手邊的人拿著塊手帕,若上面再有什麼迷藥堵住口鼻,只怕連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想起曾經馮簡曾經對她的警告,宛雲心中一凜。

“你居然不知我是誰?”

青年的手勢略頓,宛雲繼續冷冷說:“深更半夜,我敢在琳琅街獨自行走,你以為我憑藉什麼?你居然不認識我?”

幾人被她的氣勢震懾,一時間沉默。

一人試探問道:“當真好笑,你是誰?你又是誰的花頭?”

宛雲只繼續沉默注視他們。

對方一時倒不敢輕舉妄動,然而又不想放過她。幾人再對視一眼,為首的青年開口,沙啞的聲音:“假若你真正有權勢,我們把你安然無恙的放走,你又能回報我們什麼?你能不能讓我們兄弟幾個做成‘棗核’?”

宛雲不懂這些行話,她沉默片刻,字斟句酌:“我不能許諾你除了錢以外的任何,你要是有什麼要求——”

幾個小流氓突然對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

“你倒滿臉正經,差點被唬住!”叫阿虎的人呸得吐痰在宛雲腳下,“我們管條子的臥底叫‘棗核’!你說我們想做‘棗核’,又該找誰?”

為首的青年手牢牢地鉗制宛雲,陰晦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他道:“這女人滿腦子彎彎,估計是外街的,瞧這衣著——罷,做完後幹掉她好了,大不了再剁下她指頭要點贖金。”

接著又大力拽著她的手再往小巷中拉。

宛雲全身冷汗,張嘴欲呼。正在此刻,眼前突然昏天暗地一片,耳邊傳來拳肉相擊聲,緊拽著手上的力道突松,胳膊卻被另一道力量牽住,猛地往外拉去。

“發什麼呆,跟我走!”

熟悉而聲音在耳邊響起。

心提到嗓子眼,在狹隘的小巷穿梭。

長裙割破,高跟鞋咯腳,幾次迷茫地要緩住腳步,然而對方一直緊緊地拉著她的胳膊,逼迫她往前。兩個人的影子映照在鐵門上,快速移動。眼前的燈光在變換的速度中,不斷換成橘色和黃色。

馮簡顯然對這裡熟悉,可惜身後的人同樣熟悉,緊跟不放。在一個交叉路口處,他略微沉吟,果斷選擇右邊

宛雲喘氣想拉住他:“那裡……好像是……死路……”

馮簡答非所問:“差兩分鐘凌晨一點。”

等他們跑到某個天台的邊界處,無路口走。宛雲只覺喉嚨生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