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殿下覺得竹州如何?”
楚虹也望去,墨竹竹節分明,中通外直,枝葉茂盛,地面是飄落了一地凌亂自在的枯枝殘葉。“安靜祥和,是個適合生活的地方。”
梁實敏呵呵笑道:“是適合頤養天年的好地方,安詳無掙,百姓自得其樂。”
楚虹心下亦覺得輕鬆,輕輕微笑。又想到今日白天裡的見聞,“孫兒今日進城巧遇一位公子,他叫劉富貴,談吐舉指很是有趣。”
梁實敏看著他倒是覺得有些驚訝“劉知府麼,他甚少出來走動,能遇到或許是緣分吧。”
果然是知府,只是瞧他實在木訥,倒是那花玖良更像個當官的。“甚少出門?這是為何,身為知府也該走動體察民情才是?”
梁實敏,“殿下有所不知,這劉知府打出世就身體不好,常年吃藥。還是幾年前得一和尚指點,佩戴了血麒麟才見好些。不過這竹州四季太平,倒也不用常常體察。”
楚虹點頭瞭然,那麒麟就是富貴樓夥計說的命根子,白日裡見他臉色紅得異常原來如此。“他身體不好,自然不宜多勞累,為何還讓他擔任知府一職?”
梁實敏似乎想到些什麼,笑意深深。“這個知府乃是家傳。劉富貴的父親爺爺,祖爺爺都是竹州知府。”
這楚虹就更加好奇了,這官位還能家傳的?!
梁實敏繼續道:“原來竹州並非就像現在這樣太平,他的爺爺和祖爺爺都是在剿匪抗蠻中死的,可謂是貢獻不小。直至他父親這一輩才平穩下來,就這樣官位就一代傳一代,大家也都信任他們。說來我與他爺爺有些交情,他還要稱我一聲爺爺呢。”
楚虹:“外公可是知道那富貴樓老闆,花玖良?”
梁實敏想了想,“富貴樓老闆花久娘麼,我辭官回鄉才知道他這麼一個人,他應該不是原竹州人氏。”他沉默了會,“他不是簡單人吶。”
能有那種玉佩之人,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只是現在他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祖孫兩又說了會話,夜已經很深,各自休息。
第9章 第九章
從竹州出發,改騎馬為乘馬車。這次出宮一共花了一個月的來回,楚虹回到楚皇宮。
一月真是好冷的天,楚國向來甚少下雪,倒是趙國已是銀裝素裹,成為了雪的國度。
太子宮暖閣內的軟榻上,楚虹一身雪白千年白孤裘,裡面是金色鉤絲百寶衣,腰繫九龍抱玉腰帶。墨色長髮不束不冠,任其披散。雙目微閉,額間是火紅的胎記,宛若仙君入凡,如夢似幻。
吳勻輕輕推門而入,又關緊門,走至榻前,俯身道:“殿下,聽說鎮遠大將軍,回來了。”
楚虹睜開眼睛,王鵬回來了,才一個月,動作可夠快的。
一個月前,皇后王玉美私通侍衛,淫亂後宮,囚於原寢宮鳳殿,等待發落。宮中皇后娘娘在陛下養病期間,耐不住寂寞私通侍衛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侍衛對此事供認不諱並已自刎謝罪,皇后卻是死不承認,整日以淚洗面。
鳳殿外已經沒有往日的富麗堂皇,沒有進出服侍的宮女太監,沒有時令花草。只有緊閉的宮門和目不斜視的帶刀侍衛。
太子步輦停在鳳殿前,侍衛行李,“殿下。”楚虹點點頭,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你們外面等著。”走進鳳宮,侍衛無一敢舉刀阻攔者。
進入鳳殿,只覺得空蕩蕩沒有人氣,咯咯的木魚聲充斥著整個宮殿。一身烏衣的王玉美跪在佛像前,一副虔誠的樣子。
楚虹站至她身後無聲的冷笑,眼前的一切讓他感到噁心。
“原來皇后娘娘還禮佛。”
木魚聲不緊不慢,“本宮在為陛下和殿下誦經祈福,願陛下和殿下平安喜樂,大楚繁榮昌盛。”
楚虹只覺得可笑,哼出聲,道“我以為皇后娘娘在為自己的罪過懺悔,原來不是。”
木魚聲一頓,王玉美慢慢轉過身來,一臉無辜,“殿下也相信那小人的胡言亂語嗎?”
楚虹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真真假假於我何干?皇后娘娘莫不是認為自己的罪孽僅僅而已?”
王玉美皺眉,一臉失望,“別人說我也就罷了,可是這麼些年來我待殿下是視如己出,殿下也這樣…”
楚虹沒等她說完,突然道“是誰在我母妃的湯碗裡下毒?!”
“什麼!”王玉美慌亂的看著他,隨後臉色一變,傷心不已,“那件事不是早就查明,姐姐實在死得冤枉。”她嗚嗚啜泣,擦拭著毫無淚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