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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趙石這裡還能看不出來這二人的親近?多數是守城時結下的交情了,這個人情到是好說,只要此人有才幹,無非就是給此人些機會罷了,之後戰事還多,安排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想了想便接著問起這幾個月來的守城之戰,這可就有的說了,從亂匪圍城,內憂外患不絕,到亂匪入城,秦軍這裡以百姓為壑,硬是將亂匪幹出城桓,接下來蜀軍又來,城中上下一心,總算沒讓蜀軍破城。

趙石這時才算真正明白守住利州城的各個細節,當真是一波三折,驚險殘酷到了極點,怨不得城內是那麼一副景象,原來如此,對眼前這位江參將也是刮目相看。

話間,已經到了晚飯時候,雖然利州城打的慘烈,但這節度使府中的一些丫鬟僕人還留下了十餘人,飯菜上的也麻利,只是簡單了些,但在場的幾個人都沒在意,客套一番,趙石還是讓齊子平坐了上首,四人圍坐一桌,接著敘談。

吃個半飽,齊子平這才放下筷子問了一句,“賢弟,還沒問呢,你怎的到了這裡?金州那裡情形如何?當初二十餘亂匪圍城,退兵都往北邊去了,金州乃我糧草重鎮,現在可還安否?”

這話他也是憋的久了,其實知道援軍來了,就應該知道金州現在無事才對,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趙石用筷子一點種七娘道:“你來跟齊大人不要誇大其詞,簡短些就好,我這餓的很,齊兄別見怪啊。”

齊子平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與賢弟相識日久,卻頭一次聽賢弟說笑,好好,種將軍,就勞你說來給我這裡洗耳恭聽就是。”

種七娘矜持的笑了笑,哪裡能看出平日裡半的刁鑽古怪?不過她口舌便給,吐字清晰,從二十餘萬亂匪齊聚漢水之畔開始,到朝廷下旨,任趙石總攬蜀中戰事,又到在三十里坪一戰潰敵,接下來援軍畢至,整軍入蜀,到秦軍破天蕩,定軍兩座大營,與亂匪激戰於陽平關下,一戰而下陽平關,然後眾軍急進,連破亂匪,一直到漢中城下,兩面夾擊,十餘萬亂匪土崩瓦解,解漢中之圍……

種七娘說的是神采飛揚,齊子平,江善兩人聽的是如痴如醉,直到種七娘說到回軍漢水,整兵渡河,來到利州,五萬兵馬,轉戰數百里,破敵三十餘萬,俘獲亂匪不計其數……

直到種七娘說完,兩人半晌都沒說出話來,江善蹙著眉頭,眼中驚異之色久久不散,待不信吧,卻是言之鑿鑿,挑不出什麼錯來,相信吧,卻真真有些讓人難以置信,這連番大戰,幾乎以一己之力,將戰局扭轉過來,讓蜀中戰事也生出一線轉機,這等本事,這等年紀,若非親見,又如何能取信於人?

齊子平激動的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兩圈,最後也只憋出一句話來,“賢弟果然乃我大秦棟樑之才,愚兄等差之遠矣,還是陛下有識人之明,不然今日之局,又有誰能力挽狂瀾?”

趙石連連擺手,微微有些尷尬,不過心裡也有些自得在的,能到今時今日之局面,完全是他自己努力而來,從慶陽府兵變,被徵入運糧軍,一直到今日領兵征戰蜀中,一樁樁一件件,其間經歷了多少陰謀詭計,生生死死,終是闖了過來,這才有了今日之地位,旁人也許會說是因緣際遇,這才倖進如此,但他自己卻不這麼認為,若非他自己這裡把握住一次次機會,又如何能有今日?所以,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那些許的自傲卻也難免。

拉著齊子平的胳膊,讓其坐下來,他這裡卻是轉開了話頭,問起了正事兒,“齊兄今後有何打算?”

齊子平慢慢從激動中冷靜了下來,卻是苦笑道:“不瞞賢弟,愚兄這裡能有什麼打算?最終還不得看朝廷諭令?”

趙石笑笑,“齊兄不會想回長安安心靜養吧?那樣的話,我這裡立即便可派人護送齊兄回去。”

齊子平搖頭失笑,誰也能聽得出其中的挽留之意,“都說書生百無一用,往昔在長安還不覺得,但自從來了蜀中,才知以前見識短淺,才幹更是不足,回長安豈不正好?一來無性命之憂,二來卻也可以靜下心來,做些旁的,見識了殺伐之慘,子平心裡著實有些倦了……”

聽了這話,種七娘歪了歪嘴,暗道了一聲酸腐,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更上凌煙閣,做個書生萬戶侯,男兒大丈夫,就應志存高遠,搏個公侯萬代出來,這人氣虛膽弱,也不知為何卻能得他青眼。

不同意的可不只是他,那邊的江善也急了,“大人此言差矣,好男兒志在四方,蜀中烽煙未散,正是我等男兒為國出力之時,大人若如此不顧而去,又如何對得起戰死在利州城頭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