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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迎了一行人入城,城內的景象也不用多提了,亂匪入城的那場混亂至今還能看出許多痕跡來的,加上接連被圍,百姓死傷慘重,那比城外還要悽慘上三分的景象,讓初來的眾人都是咋舌不語,心裡除了震驚就是惻然。

除了初見時齊子平有些失態之外,其他都算得上的中規中矩,兩人都不忙著敘那故人之情,齊子平還客套了兩句,說什麼城中戰後百姓傷亡過重,善後種種皆要他親力親為,所以未能遠迎,還請恕罪云云,多少顯得有些生分,遠不如在城外見面時那等熱烈。

不過這都是官場故事,趙石也未在意,只是見到城中這等景象,多少有些吃驚,對於利州攻防之慘烈在認識上又深了一層,也沒拿這裡和漢中相比,漢中畢竟兵馬多了許多,張承和郭猛又處置妥當,戰後也是那等的慘象,更何況利州城這裡了。

利州城迭經變故,守將更是在初時便遇刺身死,能守到現在是真不容易。

齊子平看上去也是變化頗大,一臉的風霜,眼睛中滿是血絲,人也黑瘦黑瘦的,額頭上還有些烏青,胳膊活動不便,應是受了傷患,和景王府時已截然兩樣,看來苦是沒少吃了,於是他這裡著實安慰了兩句。

不過齊子平這裡也是不停的打量於他,心中也滿是物是人非的唏噓感嘆,當年那個鄉間的冷厲少年,如今看上去卻是氣度儼然,沉穩的就像一座大山,言談之間也不在讓人有多少疏離淡漠的感覺……

本來心裡還有些埋怨,援軍到了這許多日子,卻不來利州城,難道是在等他們這些百戰餘生之人前去拜見?不過此時趙石只帶少許護衛兵卒就急急趕來,這些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交談間,一行人已經來到府邸前面,將眾人引入府內,其他人等都留在了外面,入得廳堂的卻只有四個人。

齊子平詫異的瞧了一眼趙石身後亦步亦趨的嬌小少女,種七娘雖然認識他,他卻幾乎已經不認得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小丫頭了,對於他這樣的謙謙君子來說,別人家的女兒都好像洪水猛獸眼還成,看第二眼就會內疚,第三眼就能形成不小的心理陰影,若一直盯著看,沒準回去就能把自己的眼睛挖下來,可想而知,這要是還能將人認出來,那才叫個奇怪呢,最多也只是有些眼熟而已。

趙石這裡也瞟了一眼齊子平身旁的江善,年紀不是很大,瞧軍服就知道是個都尉,最少在軍中應該是任職參將,若是實職的話,已能單領一軍,就像種遂,也只是個都尉參將,但打起仗來,卻能獨領一萬人馬,比起個偏將副將來都不差,其實就看是不是得主將看重了。

一眼瞧過去,趙石已經八成認定,此人應該就是齊子平能守住利州城的關鍵了,不然以一個文文弱弱的文人,又非是利州的地方官,怎麼可能在數十萬亂匪以及數萬蜀軍的環圍之下,堅持到現在?

坐定之後,趙石笑著引見,“這是我的中軍官,種七娘,大人在金州應該見過才對,她父親是現在的金州按察使,還是我這大軍的隨軍轉運使,更是現在的利州安撫使種從端,種大人。”

齊子平一拍額頭,連連點頭,“原來是將門虎女,對,對,金州時是好像見過一次,竟然隨軍來了蜀中,果然是種家女兒,巾幗不讓鬚眉……”那邊種七娘連連謙遜,世家子弟,應付這種場面自然是駕輕就熟,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讚了兩句,轉首看向趙石笑道:“別什麼大人,小人的了,京師一別,已有年餘,今日一見,賢弟風采更勝往昔,愚兄這裡卻是落魄如此,真真是愧見故人啊,來來,賢弟,我也給你引薦一下,這是江善江君慈,延州鎮軍參將,君慈,還不來見過我等的救命恩人。”

“末將江善,見過趙將軍。”一個標準的軍禮,江善大聲道,不過心裡也在嘀咕,就算在齊子平那裡知道此人年輕,不過見過之後,還是有些吃驚,所以難免心裡嘀咕,也不知此人有幾分真本事。

趙石也在上下打量,這江善三十多歲年紀,身材適中,看上去很是強壯,眼神銳利,只是氣色看著不是很好,一身上下,都散發著典型的軍人氣息,不由微起好感。

“不必多禮,守城這些時候,當非常人可比……城中還有多少人馬?”

江善抬頭看了一眼,不過立即回道:“還餘一百零九人,前兩日,又有幾人重傷不治。”

那邊,齊子平並不言語,如此鄭重的將江善引見給趙石,他不信趙石會駁了他這個情面,江善乃大將之才,現正國家用人之際,跟在自己身邊,實不如跟在趙石身邊有用武之地,只看這位故人是否能用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