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本來,趙石還在掂量著,不算大事,拒絕了也就是了,如今中原之戰在即,朝廷上下肯定都不願多生枝節。
不過再一聽聞,這位回鶻王子還信教,又是他分外熟悉的伊斯蘭教義,不由心裡又多了幾分厭惡。
伊斯蘭教義下的男人在婚姻中都是什麼德行,趙石非常清楚……
當然,這並不足以讓他做些什麼,畢竟兩國相交,大事為重嘛。
最終,讓他終於惱了的是,這位回鶻小王子的一句話。
大意是。如果這婚事成了。那麼我的妻子。必須要信奉真主,延及開來,那麼晉國公也必定要成為真主的信徒……
實際上,這個條件在回鶻小王子看來,已經寬鬆到了極點。
因為嚴格說來,虔誠的穆斯林,是不會跟異教徒通婚的……
而且,不管是按照回鶻人的規矩。還是穆斯林教義,嫁女兒的時候,都要準備非常豐厚的嫁妝。
在這一點上,王子殿下看的很開,他不在乎財物,他在乎的是,能夠娶到一位身份足夠尊貴的妻子,還能借此傳播真主的榮光,這也就足夠了。
已經有些昏了頭的他,根本沒意識到。漢人大國,禮儀之邦到底意味著什麼。而他所說的這些話,不論面對是長安城中哪家權貴,都將被言辭拒絕。
而晉國公府,又非是尋常權貴可比……
“去,傳信於鴻臚寺,叫他們把回鶻人都給我扣下,理由嗎,就說回鶻使節,妄自尊大,口出狂言,觸怒於我便行了。”
“再傳信給太子,讓他速來見我……”
“我不管什麼宮門關沒關,讓鴻臚寺的人想辦法,今晚見不到太子,我讓他們人頭落地。”
回鶻的小王子殿下還在晉國公府正廳飲茶,雖然等待的有些不耐,但還在憧憬著抱得美人歸,又能借晉國公府之勢,在大秦傳教,財色雙收的美好未來。
卻連晉國公趙石的面兒都沒見到,便被晉國公府家將當即拿下。
撕扯間,沒少捱了拳腳,被揍的鼻青臉腫,終於在**的疼痛間,感受到了大秦的“威嚴”。
當然,即便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意識到,自家人頭保不保得住,都是兩說著了。
太子李珀來的很快,顯然,太子李珀根本沒回宮,就等在了鴻臚寺衙門。
這個時候,他也有些後悔了,因為樞密院那邊已經傳來了訊息,父皇心意已定,今年大秦將重燃戰火。
這樣一來,任何節外生枝之舉,在政治上,都將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尤其是對於他這位東宮太子而言。
而晉國公的火氣,好像還分外的大。
這到也不難理解,剛剛入宮陛見回來,肯定是滿腦門的官司呢,卻又有人上門挑釁,以晉國公的為人,不發火兒才叫怪了。
只是木已成舟,晉國公府的人到了鴻臚寺衙門一說,他便趕緊帶人來了晉國公府,一點東宮太子的架子也沒敢端。
不過,就算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到頭來,還是……
太子李珀在晉國公府正廳門前見到了趙石,雖說趙石這麼做,有些失禮,但一句話,就將太子殿下叫到府中,失禮的事情早已做下了,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
見禮已畢,請了太子入廳內安坐。
太子李珀必定是要裝糊塗的,只道:“老師深夜相招,不知所為何事?”
趙石揮了揮手,閒雜人等都退了出去,盯著太子李珀看了良久。
這樣的伎倆,在朝中實在算不得什麼,借刀殺人而已,但說實話,趙石惱火歸惱火,卻也沒當什麼大事,不過卻有些失望。
借刀殺人,聽上去挺巧妙,實際上,多數時候只能意味著自己不敢殺人,借旁人之手為之罷了,屬於陰謀之列,上不得檯面。
“之前這裡還坐著一位,現已為階下之囚,殿下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太子李珀“恍然”,“來人只說扣下回鶻來使以及隨從人等,學生還有些驚異,細問才知道,回鶻使節衝撞了老師,引得老師……”
趙石不耐,重重一拍桌案,“聽說,殿下想將趙某之女遠嫁塞外,不知是否屬實?”
一句話,便讓太子李珀腦袋嗡的一聲,汗立馬下來了……
他雖然年輕,但為政已近七載,又得父皇言傳身教,什麼事做得,什麼事做不得,其實拿捏的已經非常清楚。
而聽話知音的本事,也早已爐火純青。
這話聽著有些荒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