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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想來這枚手印就是兇手留下的了,觀其大小,應是個男子。來人,”立時有衙役應著上前聽令,“將府內所有男眷集中到前廳問話,整理案發時不在場記錄。”衙役領命去了,楚鳳簫便蹲到莊秋水身旁看他驗屍。

莊秋水先是粗略地整體驗了一遍,道:“死者死亡不到一個時辰,系頭部受重擊致死,兇器為假山石,攻擊方向為死者背後近身處。其頭部共有兩處傷口,乃先後遭過兩次重擊所致,第一處略有凹陷,傷不致死,第二處頭骨迸開,當即斃命。死者伏地後曾遭人移動,然而只移了幾尺便未再移。”

楚鳳簫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到牆上那枚血手印旁,道:“兇手用石塊打死死者後,出於害怕原想將屍體藏匿起來,拖著屍體移動了幾尺後大約是聽到附近有人,便慌里慌張地棄掉屍體想要逃掉,跑到牆邊時想是過於驚慌導致腿軟,沾了血的手便在這裡扶了一下。唔……看來此人的個頭並不很高。”楚鳳簫將手在那血手印的位置比了一下,根據自己的身高量了一個大概的高度,“兇手大約就是這麼高,如此一來兇嫌範圍便可以縮小一些了。”

我看了一眼牆上那血手印,發現這枚手印印得相當鮮明,尤其五個手指部分,幾乎沒有殘缺,於是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看,見五指的指紋也鮮明可辨,便望向楚鳳簫道:“不用問什麼記錄了,只需讓每個人的左手沾上印泥摁在白紙上就可以找出兇手了。”

楚鳳簫認為明白了我的意思,卻笑道:“大部分人的手形還是很相像的,只怕就算對比手印也不能做出最確鑿無誤的證明來……”

我搖搖頭,道:“不是對比手印,是要對比指紋。”

“對比指紋不也是一樣的道理麼,萬一有相像的……”楚鳳簫笑道。

“不會,”我篤定搖頭,只要是現代人都知道,“這世上沒有哪兩個人的指紋是完全一樣的,只要仔細辨別肯定能找出真兇。”

“你如何確定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指紋?”問話的竟然是莊秋水,這還是我頭一次見他主動開口呢,他那雙木然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我,等著我給出答案。

我當然不能說是那個世界的科學研究的結果,只好道:“我從一本醫書上看來的,可不可信,試過便知。”

“哪位醫生能試遍天下人得出這樣的結論?”莊秋水居然還認了死理兒,一副刨根問底的樣子。

我實在沒辦法再回答他,只好聳了聳肩敷衍過去。

楚鳳簫看著莊秋水一動不動盯著我的樣子滿臉好笑,忙替我解圍道:“如此先按小鐘兒的法子試試罷,我這就去前廳讓那些人摁手印,小鐘兒要一起去麼?”

我不想再見到那些無聊之人,因而搖了搖頭道:“我等在這裡罷。”

楚鳳簫便叮囑了我幾句小心注意安全等語,帶著幾個衙役往前廳去了。他前腳剛離開,那莊秋水後腳便木頭木腦地走到我的面前,道:“是哪本醫書上有過這樣的結論?”

顯然這世上沒有相同指紋的說法對他這個古代法醫來說是相當有衝擊力的一個結論,因為一但能夠確定它的真實性,在以後的破案過程中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莊秋水是個“屍痴”,他沉溺於驗屍這個工作,就像一個武痴得到了一門新功夫而欣喜若狂一樣,他得知了一種新的論點,便鍥而不捨地追問起來。

“我實在是記不得了,”雖然不忍心騙他這麼一個老實人,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是一本極舊的醫書上寫的,缺張少頁的,連書封都沒有,我……我是在一堆垃圾裡看到的,也只是隨意翻了一翻就丟掉了。”

莊秋水沒再問什麼,只是直直地看著我,直到把我看得不自在起來,只好道:“我到附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重要線索。”說著便忙不迭地開溜了。

在距那花廳稍遠些的地方停下來,輕吁了口氣,正覺好笑,忽聽見身後有人輕聲喚道:“恩公。”

扭過頭去,見正是那位曾可憶小姐,身後跟著兩名丫鬟正向著我走過來,乍一看見我的臉,曾可憶不由吃了一大驚,連忙小跑著上前至我面前,強壓驚慌道:“恩公的臉是怎麼了?為何受了傷?”

“不小心劃到的,沒什麼大礙。”見這曾小姐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我再怎樣也不好意思再對她假以辭色,只平靜地答道。

“臉上是敷過藥了麼?是什麼藥?我家裡倒有些從宮中得的金創藥,不如給恩公拿去敷傷口罷!市井藥材難免藥性欠佳,不如宮中藥材的效果好……”曾可憶急切地道。

“多謝曾小姐,在下臉上這藥正是宮中的,不勞小姐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