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圖呢?”
“你多想了。”我果斷作出鑑定。
楚龍吟壞笑兩聲沒有再多說,只道:“既如此,小情兒你也順便給自己買套光鮮些的衣衫罷,既是去參加相親會就別穿得跟只小土雞似的。”
呸,你才小土雞。
我正要說不想買,就被他丟了錠銀子過來,彷彿早料到我會拒絕似的,懶洋洋往床上一躺,道:“這是老爺我的命令,這銀子你和莊先生拿去買衣服,剩下的就給你了。”
嘖,有銀子不要白不要,我毫不客氣地一把揣進懷裡。
第二天一早才吃罷早飯,莊夫人便扯著莊秋水等在了後宅前廳外,生怕我反悔開溜,硬是把我和莊秋水送到了大街上後才揮手離去。
我走得坦蕩,莊秋水走得木然,兩個人一前一後也不說話,慢慢沿著街尋找著成衣店。找到一家老字號,進去看了看樣式問了問價,覺得有些貴,便出來繼續逛。又進了家新開張的鋪子,價格倒是挺便宜,只可惜衣號不全,偏偏沒有合適莊秋水穿的,只好再找別的鋪子。
眼見著街上行人越來越多,要不是莊秋水那身黑衣比較好認,我和他好幾次差點就被人流衝散了。沒奈何,只得同他並排而行,時時還要拉他一把,免得他被人擠到一邊去。
正行間忽然聽得前面一陣叫嚷,緊接著人流迅速地向著兩邊分了開來,便見一名男子向著這邊飛奔,手裡還揮舞著一柄尖刀,身後不遠處有人喊著:“抓住他!抓住他!他是小偷!”
然而誰敢管這樣的閒事呢,這小偷手裡有刀,萬一狗急跳牆見人就捅,那豈不是死得冤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從古至今,大同小異。
想起了楚龍吟說過的: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命若沒了,什麼憐憫什麼助人什麼這個那個的就全都是狗屁了。
心裡一掂量,認為自己沒有管這事的能耐,因此也只好昧著良心決定當看客。眼見這小偷就要衝到我和莊秋水的面前了,卻突然發現身邊的莊秋水居然一動不動地站住了,看樣子竟好像是準備攔住這小偷!
我著實嚇了一大跳——這位老實木訥的莊先生別說是赤手空拳地招呼那拿著刀子的小偷了,就是對方也徒手他也打不過人家呀!我甚至懷疑這莊先生根本就不會打架,更別說將這小偷制服了,萬一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敢想像莊夫人會傷慟成什麼樣……
千鈞一髮之際已不容我多想,狠狠地推了莊秋水一把將他推得踉蹌著閃了開去,然而我自己卻沒能來得及躲開小偷的衝勢,轟然間同這小偷撞在了一起,兩人一起摔飛在地上,正恍惚著要爬起身,視線裡卻多了一隻握刀的手,狠狠地向著我的胸前捅了過來!
驚恐瞬間襲上心頭,然而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我除了眼睜睜看著刀子捅進自己的身體外什麼反應也來不及做。正咬緊牙關等著巨痛來襲,卻見那小偷手裡的刀在接近我胸膛的一剎那竟然鬼使神差地偏了開去,直接從我的腋下穿過,而小偷也因用力過猛向前一栽跌爬在了我的身上。
死裡逃生之餘顧不得再害怕,伸出兩指狠狠地捅向這小偷的雙眼,小偷一聲痛呼捂著眼睛翻身滾落到一旁,我則趁這機會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再糾纏下去鐵定是我吃虧,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跌跌撞撞地跑去拉上木在那裡的莊秋水,撥開人群發足狂奔,耳後聽見那失主已經追了上去扭住了小偷,卻不敢回頭以防被小偷看見臉從而事後尋來報復——沒辦法,在現代世界混久了,事事都提防得很。
拉著莊秋水七拐八繞穿過了幾條小巷,直到跑上另一條大街後才停下來狂喘,心頭還在狂跳不止,扭頭看了看身後,興起一陣後怕。再轉回頭來看看木頭人一樣看著我的莊秋水,一時哭笑不得,只好衝他一咧嘴,難看地笑了一笑,喘著道:“我們……繼續……買衣服罷。”
莊秋水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總算找到一家價格不貴款式又多的成衣店,替莊秋水挑了海綠色、象牙色和雪青色的外衫各一套——指望著他自己挑?那還不如指望枯木開花更現實點兒。
將衣服塞在他的懷裡,推著他到試衣間裡去換上看一看合不合適,等了好半晌才見他出來,卻見身上仍是那套黑衣,不由問他:“怎麼沒換呢?”
莊秋水木聲道:“換了。”
“啊?”我一怔,“你這不是還穿著自己的這一套麼?”
“又換回來了。”他道。
“這……試衣間裡有鏡子?”我問。
“沒有。”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