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可是千杯不醉的……”他笑著指著自己,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忽地一把握住我的肩,俯下頭來笑,“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你肯定會喜歡。”
沒等我應聲,他就一把將我甩上他的背去,足尖點地掠出涼亭,在雨幕裡一路飛奔,片刻間居然出了雷神谷,谷外礁石遍佈,遠處是黑冷幽沉的海,直讓我擔心這傢伙因醉了而不小心踩到機關讓我OVER在這兒。
卻見他並不停步,仍舊在礁石上騰挪飛縱,一直奔至一片高大的礁岩山前才放緩了速度,尋到巖山壁上一道石縫,帶著我一頭就鑽了進去。洞內漆黑一片,聽著似有水聲,他停下腳步,不知伸手在洞壁上摸了個什麼出來,“嚓嚓”兩聲過後便出現一團光亮,見原來是洞壁上嵌著個銅製的燈座,他方才是用打火鐮將燈點亮了。
這燈座是凹陷於洞壁之中的,洞壁上挖著四通八達的凹槽,槽內盛著燈油,一經點燃燈座,火勢便順著凹槽蔓延開去,霎那間整個巖洞內便亮了起來,直照得恍如白晝。
海盜頭子把我放下地,偏了偏身好讓我看清眼前情形,但見此處是座半個足球場大的巖洞,約有十層樓那麼高,洞頂垂著各樣的鐘乳石,一大汪海水橫亙於眼前,在洞壁火光的映襯下溫暖而柔和。
想來是這洞的底部有個通向大海的隧洞,所以海水便經由隧洞進到了這巖山的山腹中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海池子。聽得海盜頭子忽地撮唇吹了聲口哨,便見原本平靜的這汪海水片刻間微微盪漾起來,突然“譁”地一聲響,兩道水柱沖天而起,大片的水花中豁然躍出兩道銀灰色的影子,魚躍著向著岸邊游過來。
“天哪——海豚!”我脫口而出,一時驚喜非常。
海盜頭子大手拉住我的手往岸邊走過去,而後蹲下身來,拍拍那兩頭正歡欣雀躍地用嘴巴拱著他掌心的漂亮海豚,笑著指給我道:“這個傢伙是個混小子,名字叫‘迅’,那一個是位姑娘,叫‘千樹’。”
“千樹?好有意思的名字。”我笑,也蹲著身用手去撫摸這兩頭可愛的傢伙。
海盜頭子偏頭看著我,半晌笑道:“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笑起來很可愛?”
我的臉不由自主紅了一紅,也不看他,只管逗弄著海豚,淡淡道:“我一直女扮男裝,沒機會聽這話。”
“瞧瞧,又冷下臉兒了,”他笑,“還是多笑笑的好,花開當折直須折,人生當笑儘管笑,免得花謝了、人沒了,想折想笑卻是再也不能了。”
我瞥他一眼,沉聲道:“我不會是你,值得把握的我一定會去把握,不給自己將來後悔的機會——然而,不屬於我的我也不會強求。我在乎的是現在,過去怎麼樣未來怎麼樣,現在想來都是無用。”
“喔,在乎現在,這話倒是很對。”他點頭,一屁股坐到岸上,脫去腳上鞋子,挽起褲腿,將兩截結實修長的小腿放進海水裡去,用腳丫子逗弄著那兩條興奮不已的海豚。
“你腳臭不臭?”我好笑地看著他用兩個腳趾去夾人家千樹的翅兒。
他偏過臉來衝著我調皮地一眨眼,故意壓低聲音道:“噓……今兒個沒洗腳呢!”
“哈哈!”我笑,也坐到岸邊盤起膝來,用手去輕撫正發出小娃娃般聲音求撫摸的迅的腦瓜兒,“你是怎麼弄到這兩個寶貝的?”
“迅還是孩子的時候被鯊魚咬傷了,我救了它,給它治傷、餵食,這小子從此就賴上我了。”海盜頭子笑著偏身從一塊岩石後拎出只桶來,裡面盛了多半桶的小海魚,隨手抓出一條來丟給千樹,“千樹呢,是這小子勾搭來的,兩個成天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好不討厭!”
我忍不住哈哈地笑,他偏頭看了我一陣,將手裡的桶遞過來,笑道:“你也來試試,這兩個傢伙最沒節操,誰餵它們它們就同誰好。”
我接過桶來抓起條魚扔給迅,這傢伙歡天喜地接住吞了,千樹看見便也湊了過來,兩個傢伙你推我擠地聚在我的身前,見我因桶裡的小海魚太滑而遲遲喂不了它們,倆傢伙直急得跳起身子往我身上撲,我一個沒防備被迅撲得向後倒在地上,手中才抓上來的魚也掉在了肚子上,迅和千樹一眼上瞅見,齊齊從水裡竄出來往我的身上撲,直弄得我身上又癢又溼,一時也起不得身,嘻嘻哈哈地笑個不住。
海盜頭子偏臉盯著我看,笑容裡帶著些許蒼涼,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好容易待兩條海豚搶著魚吃退到水裡,我才掙扎著坐起身來,理了理紛亂的髮絲,看向他道:“她叫什麼名字?原來住在清城什麼地方?你告訴我,我回去幫你留意著,說不定哪一天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