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地等待著,等待著他主動開口。
一杯酒入勝之後,他才幽幽地開口,“你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我拿著酒杯的手微微地一顫,卻又強裝鎮定地問道:“師兄是指?”
“你和際攸。”他的那雙眸子對上了我,淡淡地道,“或許是命運使然,不管怎樣,你們都還是逃脫不了。””
“師兄,東溟鳳凰山的那個黑衣人是你嗎?”我幽幽地開口問道。
總覺得明錦珞好似知道一切。
他微微頷首,“是我。”
原來真的是他,怪不得我總有那麼一種熟悉的感覺,又會如此地放任自己離開。
夜傾城他絕不是明錦珞的對手。
“師兄,你一直都知道嗎?”他若是不知道又為何要救我?他若是知道,又是如何得知?
明錦珞把玩著手上的杯子,有那麼一絲漫不經心,“知道又如何?我也終只能當個局外人。”.
“因為你知道一切,所以才讓我走得越遠越好嗎?”.我又不由地想著那句話,那句很多人都對我說過的話。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他為何這般對我說。
他是不想我們撞見,不想看我們相互殘殺。
只是他又是如何辨認出一箇中了遺忘之蠱的人的?
明錦珞抬首凝向了我,眸光依舊清散,“是。我不想讓你們見面。可是命運似乎早已安排好了,不管人怎麼掙扎,終究還是會沿著既定的軌道下去。”.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當初的我是秋淨月?””我始終無法想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開始的確不知道,可是我遇見了一個人。”.他領了一會,才道:“若是從人的命格來看,那麼便能知曉一切。”,
命格?
這世間真有這種東西嗎?
我以前從來都不信。
“師兄遇見了誰?”我焦急地追問。
“一個高人。這世間有很多東西是我們所想不透,就若我們也曾學過些皮毛,知道夜觀星相可以知曉明日的氣候,而那個人學得夠深,夠透徹。他可以清晰地看透一個人的命格。可是便是知曉了太多,他亦明白有些事不管怎樣都改變不了。”.明錦珞不由地微微一嘆,“所以他答應幫我找出你們的條件是我只許留在原地看著,卻不能插手你們之間的事。那一次在鳳凰山救你便已經觸犯了他的要求,而正是那一次我觸犯了他的要求,才讓你們失去了那個唯一可以和解的機會 。”
“他說這便是命運,註定我會遇見他,也註定我會因為要幫你們而讓你們失去那個唯一的機會,他也說以後我若是再強求,或許結果會更壞,所以我始終不敢插手。”說到最後他那清澈的眸中已染上了一層內疚。
聞言,我愣然地望向了他,輕輕地問道:“師兄,你真的相信這些東西嗎?
命運?
難道當真是早已註定好的,不管怎樣都無法改變?
“本來我也不信,可是月兒這個世間有很多東西無法解釋,等你親身體會到的時候便由不得你不信。”他的聲音依舊清越,卻沾染上了一種淡淡的飄渺。
我沉默不語,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那酵香的美酒在舌尖蔓延開來,滑入喉間,一種火熱慢慢地凝聚,然後席捲了全身。
“師兄,告訴我毓哥哥的事好嗎?”好久之後,我才望向了對面之人,幽幽地開口。
我想過就這樣把一切理藏,再也不去追究以前的恩恩怨怨,可終究還是無法放下心中的疙瘩。
雲際攸有太多太多的我所不瞭解的東西,所以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是我的毓哥哥,還是無情的雲際攸,還是那個笑的無賴的姬流軒?
即便是他的身世,我也一無所知。
明錦珞把手中的瀲雲簫放在了我的手心到:“這是雲際攸留給你的。”
等到一切明瞭,我才突然想起,瀲雲公子是江湖上四公子之一,而那也不過是我失記的那段時間所發生的。
所以瀲雲公子從頭到尾都是雲際攸,而不是當初的那個真的姬流軒,怪不得蘇嬤嬤也不知。 .
瀲雲,瀲雲?
難道即便是中了遺忘之蠱,雲際攸的潛意識裡還是有那種情不自禁嗎?瀲雲簫是名貴的紫玉所製成,連同明錦珞頭上的紫色琉璃帶是同出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