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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匈奴敗績,為彼所擒,已受五年看羊之役,不惟足底堅實,而且蕎餅慣吃,雨雪風霜久不畏之,故強健乃爾。”三緘聞而泣曰:“吾不知若何而後如君也。”復禮子曰:“必歷四五春秋,方能強劍然子初到,難受此地煙瘴,吾有藥一貼,掬水而飲,非但煙瘴可避,而足自步履如常。”遂取藥身旁,以予三緘,三緘立而跌者再。復禮子曰:“爾全不能行動耶?”三緘曰:“不能。”復禮子曰:“爾不能行動,今夜露宿於此,虎狼一至,安保爾軀?”三緘聆言,大聲哭曰:“願死虎口,以了一生。”復禮子曰:“毋泣毋泣,吾且扶爾至澗,掬水飲藥。”三緘起,手撫復禮子兩肩,一步一停,曳踵而至,躬身掬水,將藥飲之。昏絕片時,蘇來覺得精神爽快,以足踏地,其痛若失。

三緘謝曰:“服君藥餌,不啻仙丹,倘能得脫牢籠,仍歸故里,兄與杜公恩德,吾必報之。”復禮子曰:“斯言既出,不可忘也。”三緘指天誓曰:“若忘斯言,有如是日。”復禮子曰:“此山虎狼甚夥,慣盜其羊而食,每於牧罷歸去,匈奴磬點其數,如或欠一,鞭笞定所不免。吾有異術能化石成羊,兄羊如被虎狼所吞,向石呼曰:”爾石來,爾石來,吾今換爾入羊胎。

速速化,速速化,化作羊兒回去罷。吾奉紫霞命,弄假可成真。‘只此數言,石化為羊,以補其缺。“三緘將口訣記下,復禮子用手一指,石果化羊,旋化為石焉。化已,又語之曰:”是山虎狼不但食羊,即看羊人多被吞嘧,教爾一咒,虎狼縱近爾體,亦不過舌舐鼻嗅而已。“三緘曰:”其咒如何?“復禮子曰:”我是天仙體,牧羊將他倚,山神聽我令,化為木石侶;虎狼宜速避,莫違天律語。爾見虎狼則念此咒,但須穩坐毋動,如其畏而奔走,必不利爾躬也。“三緘一一記之。復禮子曰:”日已西墜,吾途尚遙。“言別一聲,驅動群羊,竟投山後。

三緘返,匈奴點明羊數,又予蕎餅。三緘吃罷,倚簷而臥。

天曉驅羊向左,山左之草,更見蔥蘢,群羊濟濟趨奔,爭奪而食。後一驅羊者呼曰:“是地不可牧也,若再前驅,爾羊莫保。”三緘曰:“草綠縟而深肥,羊腹易飽,何不可牧?”其人曰:“中有怪物,善能噬羊,如何牧之,早已草色無存矣。”三緘聞言,忙將群羊驅轉向北。北面牧羊者眾,三緘所牧有四五頭入彼隊中,其心以為驅歸之時自然各理各隊,不料匈奴牧子慣以己羊驅於人牧之旁,人羊一入彼群,即為已有。驅歸,主點其數,多得者厚賞。三緘初任此役,未識其中詭譎,毫不介懷。

彼牧羊者恐三緘見號擇認,故將驅羊竹杖,向羊繞之,羊遂合群驅之而去。三緘呼曰:“吾羊四五入爾群內,爾何不辨其號而驅去乎?”牧羊者曰:“吾隊無爾羊,毋得妄認。”三緘曰:“羊入爾群,不過片時,胡即謂為爾有?”牧者不答,三緘入彼羊群擇之。牧者怒氣勃勃,將三緘扭臥,毒手相加。三緘體弱難支,昏絕在地。牧者釋手,驅羊竟去。

紫霞真人適登講道臺,呼及群弟子排班聽道,將道講畢,向復禮子而言曰:“三緘牧羊失羊,已為得羊者毆斃。爾急入塵世,以丹活之。”復禮子曰:“三緘受磨已多,師胡弗稍解一二。”紫霞曰:“是非爾所知也,譬諸塵世之子,迷於嫖賭,為父母者,先教以甜言,不聽,繼加以夏楚,亦不聽。父母見其心性難於移易,欲置之死,或遇親友勸解釋之,而其作為仍復如前。父母無可為情,任之而已。子見父母不加責斥,忌憚愈無,必至於金盡身窮,幾乎莩死,始轉念而深厭嫖賭,卒能成家登富者,何哉?磨鍊精、迷陣破也。三緘自入名場,以至於今,迷陣尚深,道心未動,弗使之一生九死,安能磨出白玉精金。不然師命脫化紅塵,豈不思一磨不使之受乎?”復禮子曰:“紅塵真似海,陷溺日愈深,不怕天仙子,難跳陷人坑。”紫霞曰:“凡由仙入世,不有指點,終墜孽海,所以俗子煉道能出塵者難,入塵而思出塵者更難。爾等既已成真,思凡塵心切不可抱。”言已。退入仙府。

諸弟子謂復禮子曰:“師命爾持丹以救三緘,可速去之。”復禮子諾,去車駕動,竟墜嶺頭。瞥見三緘仰臥於地,忙納丹口內,頃刻魂歸軀殼,猶然大哭曰:“還吾羊來。”復禮子曰:“爾羊安在?”三緘曰:“吾羊誤入爾隊,爾可不分皂白,竟驅去乎?”復禮子曰:“爾其急起,要羊不難也。”三緘漸漸清醒,將復禮子諦視一遍而泣曰:“爾傅兄乎?”應之曰:“是矣。”三緘曰:“吾驅羊至此,誤入人群,彼不辨明,佔驅之去。吾不服,入群擇之,被牧羊者毒毆而昏,不醒人事。茲遇傅兄救吾於既死,恩固大矣,然吾羊不得,烏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