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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利,初未見有修真好道者立乎其間,驅動雲車,向東而去。雲車剛駐息老松下,遙見北角白雲一縷,冉冉而來,覆於松梢,不行不墜。虛無子慧目凝視,雲內立一偉漢,頭戴白帽,鱗甲滿身,手執金磚,怒目下視。虛無子曰:“雲頭之上持磚而立者,神乎?仙乎?抑亦山精水怪乎?如不速隱身軀,仙法略施,死亡立見矣。”持磚者聞言,按下雲頭,立於虛無子之側,曰:“爾乃繡雲洞中紫霞門弟,煉道不過百載,成道不過三年,敢任大道之傳,援引其世。吾聞不服,特來與爾試試高低。”虛無子曰:“爾欲試者何道哉?”持磚者曰:“仙法甚夥,吾與爾聊化異像,以定優劣。如爾所化不逮乎吾,此道讓吾闡之。”虛無子曰:“可。”持磚者大吼一聲,倒地化為銅山,高約百丈,金光射目,彩色炫人。虛無子暗思:“銅山乃鄧通之寶,吾且化鄧通形以破之。”意計定時,扭身化作富翁,指銅山而詈曰:“老拙為爾費盡心血,沒入陰曹,不知爾屬何人?今幸相逢,完璧歸趙矣。”銅山一躍,仍還本相,笑謂虛無子曰:“爾又將何以為化乎?”虛無子曰:“銅山之化被吾識透,吾化一陣,爾如能破,願拜下風。”持磚者曰:“小小道童,仙骨未堅,敢設陣門?老仙修道數萬年,豈能畏爾!”虛無子不復與言,口噓正氣,霞生四境,掉身化作高城。

城闢八門,門內悉屬衣冠子弟,笑容可掬,分立兩旁。持磚者亦化為青面獠牙,闖地而入城門。甫近,一聲霹靂,額現斗大“孝”字,萬道白光,持磚者怯不敢入,繞向南行。將抵南門,一色藍光突從內出,持磚者倒退數武,手指城內,疾聲詈曰:“吾今日不能勝爾,他年必擾爾道焉。”詈已,化作白氣一縷,向西竟去。

虛無子將陣收回,知此地多妖,向南而逝。雲頭按下,墜於市廛,其間抱布貿絲之儔往來不絕。周視一遍,人民雖眾,俱皆遍體銅臭,初無一身有道根者。默然良久,度出市外,遙望蘆花一帶,高插青帘,心愛是地幽深,欲入其中一睹勝景。

舉足行去,則溪繞如蛇,兩岸翠竹參天,濃蔭密佈,水聲隱約,忽斷程途,欲渡無由,沿岸直上。行未裡許,舍已成焉。步過橋頭,粉垣在望,傍垣而過,轉至垣東,瞥見一石如牛,高聳竹外,石上眠一巨漢,鼻息如雷。虛無子恐彼知覺,輕移步履,緩緩行之。

行至石前,巨漢倏立,顧謂虛無子曰:“吾待君已久,君何行步如鼠,恐人知之乎?”虛無子曰:“吾歸心似箭,故爾山水慵看。”巨漢曰:“子休誑吾,知爾仔肩大任,竊欲一聆雅訓,俾吾得入正道之中。他日有成,即君惠也。”虛無子曰:“吾道尚未能明,何敢為人訓。”巨漢曰:“子毋謙遜,子欲闡道以教天下,何於吾而獨吝之耶?”遂執其袂,力邀入室。

虛無子見彼情詞婉轉,意不忍拂,同之而去。入室坐已,巨漢呼僕捧觥獻茗,其香撲鼻,非麝非蘭,試飲之味甘如飴。虛無子思曰:“是乃紅友,非茗也。”忽棄於案。巨漢殷勤勸飲,虛無子力卻之。巨漢怒曰:“吾以盛情待爾,爾何棄吾如遺。

敢與吾一試高下乎?“虛無子曰:”吾與爾素無仇隙,相鬥何來?“巨漢曰:”爾輩入道,輒鄙吾為壞道;吾果為壞道也者,則天既生道,不應生吾;既生乎吾,皆為道助。天不我棄,爾反絕吾,今日相逢,吾正欲觀爾道為何如耳。“虛無子知是野魔,避而他適。巨漢手向地指,倏成一湖,湖中浪滾波翻,酒氣逼人,不堪悶絕。虛無子將欲陷身湖內,忙吹正氣,倒地化為千萬酒瓶,口吐金光,圍著湖岸。巨漢張口亂噴,酒墜如雨,酒瓶群相爭吸。未逾一刻,湖已涸而無存。巨漢忿然,手持利刃,與虛無子云端大戰。虛無子力難取勝,化一巨饔,從空拋下。巨漢逃而詈曰:”今朝為爾所敗,他年不壞爾道,誓不立於天地。“只見一縷濁氣,直向塵世散而無蹤。虛無子曰:”吾又結一冤矣。將舍西北不遊乎,然塵世之境,未能歷遍,他日任道,安知何者皆敗道物也。“躊躇已久,轉向西北遊之。

遊至常武山中,席地而坐,耳聞山下漁鼓簡板,唱道聲聲,心欲一晤其人,以談妙道,而是人已由麓至頂,近前拱手曰:“道兄胡來?”虛無子曰:“無事閒遊耳。”其人曰:“道兄識我乎?”虛無子曰:“不識。”其人曰:“當日兄從紫霞,弟從赤霞,為魔妖擾亂武陵,吾師奉命往討,曾到繡雲洞搬及爾師,弟隨師來,與兄洞後一晤。自兄道成後,吾道亦成,故未與兄常相覿面。”虛無子曰:“兄既成道,又何遊及人間?”其人曰:“前者僅造內功,而外善毫無。今之逆遊人間者,為外善計也。”虛無子曰:“兄何道號,願祈示之。”其人曰:“拂塵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