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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她怒氣衝衝地跳下床來找衣服。她裸著身子,跺著腳在屋裡忙亂地走動。他趕快提醒他那硬硬的玩藝兒,現在高興得可不是時候。自打昨晚以後,他的身體就不那麼聽指揮了。

金白利與其說是在生床上那個男人的氣,不如說是在生自己的氣。這次不可能再找什麼喝過香擯酒的藉口了。

昨天晚飯時,她滴酒未沾。她腦子清醒得很,完全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為了貪圖一時的快感,她親手毀了自己的名聲!她抗拒不了拉克倫給她帶來的那種蕩氣迴腸般的愉悅。可她得為此付出昂貴的代價,得再一次成為人們的花邊新聞,她將不得不嫁給一個戀著其他女人的男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無法忘掉拉克倫·麥格列高。

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絲絨長袍回到了床邊。長袍的腰間束了一根腰帶,可那深深的V字領一直開到腹部,露出了兩個豐乳。原來這是一件罩袍,是穿在睡衣外面的,而她忙亂之中根本顧不上把睡衣穿上。

心煩意亂的金白利沒注意到自己衣著上的失態,只顧在那兒發火。從她綠色的眼睛裡噴出的怒火射到拉克倫的身上,可拉克倫就像沒事人一樣,仍在樂呵呵地望著她。

“你怎麼還不走?”她虎視眈眈地瞪著他。“你是想等有人再闖進來,證實瑪麗那駭人聽聞的故事嗎?啊哈,只要你一出去,這過道上會有不下十個女傭在等著看笑話呢。為什麼要讓他們失望呢?!”

他不理會她那尖刻的話語,鎮定自若地說:“我在等著你親口說要嫁給我”。

“麥格列高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難道有人看見你躺在我的床上,你就真的覺得自己也屬於這兒了嗎?這件事要是傳到公爵耳朵裡,可就有你好看的了。”

他一下子跳起來站到了地上。她不由得一驚,被羞得滿臉通紅。在男女關係方面,她可謂是個新手,現在看到他那充盈著男子氣概的健壯身軀一絲不掛地暴露在自己面前,一時間真是難以接受。

“金白,現在不管是誰聽到了這件事,我們都別無選擇了。但我還沒聽到你說想嫁給我。今天我要是得不到你這句話,我就待著不走了。”

她氣惱地大聲叫道:“好,好,我嫁,我嫁!這下你滿意了吧!這下你不用再死皮賴臉待著不走了吧?哦,天哪!要是我父親知道了……”

“別害怕,親愛的,我會跟你父親談的。”他信心十足地說。

她本想告訴他,父親這下不再只是一個有偏見的人了,而是一個沮喪不已的老頭了,可她此刻已經完全被氣蒙了,根本沒有心思去跟他說這些事情。反正她已經提醒過他了,如果他要自討沒趣的話……

“金白”,拉克倫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一面穿一面說:“要是現在你再告訴他們馬被盜的那天晚上你跟我在一起,他們是不會相信的了,他們會覺得你是在袒護我。我們現在已別無他法,只剩找到真正的賊這一條出路了。

她沒有說話,心裡算是預設了。可那眼神卻似乎在說:“什麼我們?這事與我何干?”她只想讓他趕快離開,越快越好,好讓他一個人呆會兒,顧影自憐一番,抹上幾把傷心的淚。

望著她那氣鼓鼓的樣子,他也用眼神作了回答:“是‘我們’,現在是‘我們倆’的事兒了。”

拉克倫走到過道上時,看見有八個女傭在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

僕人來通知金白利,說公爵夫人中午想在客廳見她。金白利痛苦地答應了。當然嘍,她做的醜事傳到梅根的耳朵裡是不用多長時間的。

金白利不該為此感到驚訝。因為就在拉克倫走後沒幾分鐘,他就在隔壁敲著牆壁衝她叫喊:“親愛的,你說錯了,我剛剛數過,走廊裡只有八個女傭。”

她使勁朝牆上丟了一本書,希望能砸到他的腦袋上。她想好只要瑪麗一露面,她就立刻炒她的魷魚。雖然這樣也無法挽回自己的尷尬,不過至少可以教教那該死的賤人,什麼叫做忠誠於主子。不過像瑪麗那樣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此舉究竟有沒有作用,也真是讓人懷疑。

金白利準時來到了客廳。她已經準備好了要面對一生中最難受、最令人尷尬的場面,因此她穿戴得比較莊重,都是深顏色。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父親在那兒,她將如何面對。她以為德夫林·聖·詹姆斯一定會被梅根叫回來,一本正經地表露自己對此事的不悅。

金白利到那兒時,只有梅根的私人秘書在,她把金白利讓進了屋。和客廳相連著的有好幾間房子,可房門都緊閉著。她徑直走到一扇門前,輕輕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