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小事而已。”獨孤錦衣笑著慢聲回應,然後朝旁邊微微側首,道:“樊護衛,還不快些。”
“是。”樊虎抱拳領命,翻自下馬後衝後面的一隊人馬一招手,立刻就帶著一大隊人跑動著四下分散,與太子分散著下去搜院的人交混到了一起,在各處察看。
左右不過就是中等大小的府院,此時卻被獨孤承和獨孤錦衣兩邊,近千號人給佔據著開始搜尋,那場面真的堪如大鍋下餃子一樣,擁擠而混亂,別說是活著的人,就是隻螞蟻也被翻了出來。
兩邊組織了人救火,人多勢眾之下,俯院裡的大火漸漸被撲滅,火光一點點淡下,唯有獨孤承和獨孤錦衣所扯馬對立的旁邊的閣樓依舊大火熊熊燒燃,成為夜空下唯一的光,如一隻碩大的燈籠。
糊焦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黑漆一片的殘瓦斷梁時不時倒下來,那些大火過後的廢墟里是不會有活人的可能,但是那些被分派下去搜察的人也一塊一塊地將那些殘片扒開,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四皇弟,你知道你今晚做了什麼嗎。”獨孤承拉著馬韁,目光盯看著對面的獨孤錦衣,聲音低沉,嗓音是刻意壓抑怒氣而帶出的一點點沙啞。
這是威脅,是最後的通碟。太子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一向對人只知道溫和微笑,連朝中有多少官員都不懂,在朝臣面前幾乎是透明,在父皇面前沒有多少地位,僅是一年之中偶爾回晉城陪父皇下下棋的人,的四皇子獨孤錦衣有一天敢這樣與自己作對,敢這樣對自己的話接連的違背忤逆。
“回太子殿下,臣弟知道。”獨孤錦衣不緊不慢地微笑著,又衝獨孤承拱手行禮。
“你信不信,本太子現在能以以下犯上,對本太子不敬之罪拿下你。”
“太子殿下說笑了,本王不懂哪裡有冒犯了太子殿下,還望太子明示。”
太子是心裡氣不過獨孤錦衣對自己的悖逆,竟敢讓他的人來搶自己要的東西,但是他卻怎麼也不能明擺著說了,因為這樣就會牽扯到最根本的原因,他們在找什麼,隨後而至的問題就是為什麼會找。
太子壓抑著怒氣盯看豐獨孤錦衣,獨孤錦衣只以一個溫和的微笑正面直視,慢聲道:“太子帶了五百滄州衙兵,臣弟也有五百瓊州兵衙,若太子真要以莫須有之事對臣弟治罪,只怕這其中就會有誤會,兩方交兵,此事便會傳遍滄州和瓊州,只怕也很快就會天下皆知了。再者來說,好端端的讓兩州府衙交兵,只怕也會犯了父皇的忌諱,給父皇添了堵心,想必太子也定不想如此。”。
“四皇弟可真是心思細緻,一件件都想得清楚明白。”明明說著誇講的話,太子面上帶笑,卻是冷聲冷語。
獨孤承本是奉旨密行來滄州取一件東西,但卻因為意外他的行蹤被散佈的滿大街都是,他本就取了那件東西就回晉都的,但卻又因為意外,東西丟了,現如今若再引得兩州衙兵交戰互殘,那他回晉都到父皇面前,可真是半分顏面沒有不說,只怕還要落個罪責。他歷來受眾人高捧,萬人呼喝恭維,何人敢如此挑他的內傷,讓他暗自顏面自掃,現在聽著獨孤錦衣的話,他感覺如被人扼住了喉嚨,被人將死穴找了個準。
獨孤承開始一點點重新打量面前這個衣著素淨,面容俊朗的四弟。從前,獨孤承只當他不過就是一介空流著獨孤皇氏血脈的文士,遊玩于山水,或是醉心於一些書畫之事,登不得朝堂,於權貴之事更是沒有主見。從小獨孤錦衣對誰都溫言和語的,在皇宮裡根本不起眼,後來到了開牙建府的年紀自宮中搬出去,更是在宮中沒了多人留意他,而他自幼年時起見了自己只會恭敬地行禮,連說話也多是低著頭,就如一隻兔子,永遠的溫順著,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的危險的可能,對於他的一切計劃一切關於宮廷或是朝政的事情,他對自己的威脅連獨孤璋都不如,以至於他一度將他遺忘。
但是,現在獨孤忽然覺得自己也許錯了,他不是兔子,而是一隻一直在閉著眼睛沉默休酣的獅,現在他開始慢慢一直伏於爬子上沉睡的頭慢慢抬起,睜開眼睛,看向他……
“錦王,你可知道本太子是緣於何因前來滄州?”太子忽然笑問。
獨孤錦衣依舊面色帶著微笑,道:“臣弟不知,不過臣弟深知太子深受父皇倚重,是國之棟樑,所行事之事定是社稷大事,臣弟也不敢探聽。”
太子笑了,語氣竟然有些平緩下來,道:“四皇弟不是外人,本太子大可以告訴你。”
獨孤錦衣在心裡微微疑惑,這太子來滄州之事乃是父皇親口密傳於他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今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