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他是幹戶部檢校的,否則早就得罪人被擼了下去。”
……
賈政發愁了一晚上,最終不得解決的辦法。次日一早兒,賈母就叫他過去,詢問請旨的情況,賈政這才吞吞吐吐的承認昨日因忙於公務,沒來及的處置這件事。
“你啊,今天可不能忘了,我指望宮裡頭的好訊息呢。”
賈政一想到要去求自家大哥,心裡急堵得慌,開口建議賈母道:“寶玉這孩子尚小,著什麼急,何不等等再說。娘娘過幾月就回府省親了,那時候母親親口跟她說豈不是更加有效果?”
“倒是這個理兒,可我擔心林家那邊有什麼動作,我這心裡頭總沒底,總覺得這親事拖一天就多一天的變數。”賈母憂愁道。
賈政聞言輕笑起來,那黛玉他早前倒是見過一面,長得確實花容月貌,如雨中的小嬌花一般。奈何一瞧就是個體弱多病的人物,誰家娶兒媳婦會找這樣的?
“別的事兒咱們倒可以急一急,林丫頭的親事母親倒不用著急。她那情況,哪那麼容易好找?再說林妹夫是個清高的人,家世不相當的他必然看不上,能看得上的又有誰願意娶個身子不足的媳婦兒?”
賈母皺眉琢磨了下,點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咱們寶玉有如此家世,他尚且瞧不上,必是想從那些皇親國戚裡頭選,可他也不想想就憑著林丫頭那身子骨兒,人家那麼優秀不也得挑一挑?嗯,我看這親事一時半會兒定不下來。”
賈政終於碰見一次合心意的事兒,笑著點點頭。
賈母默了會兒,抬頭道:“不行,我這心裡還是放心不下。你還是得空給宮裡頭的娘娘捎個話兒,指婚的事兒也不是說成就成的,也得瞅著皇上皇后心情好的時候。咱們不能叫娘娘為難,多給她留點餘富的時間。”
說到底賈母還是叫賈政去傳話。
賈政失望而歸,鬱悶的躲在屋子裡琢磨著怎麼去見他大哥。縱是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賈母之命必從,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賈赦以為賈政為了賈珍府裡的事兒,痛快的見他。當賈赦聽賈政說了老太太的意思,訝異的蹙起眉頭,他大概也沒想到賈母至今對於林家的親事還沒死心。
“母親叫我往宮裡遞話,我哪有那本事?還得來求大哥,總歸是自家人的事兒,大哥也該出一份力。”
賈赦聽賈政這副不客氣的語氣,笑了,點點頭。“行了,知道了。不就是寶玉的親事麼,我倒是認識個宮裡頭的總管,求他帶一句罷了,不算什麼大事兒。”
“既是這樣,便麻煩大哥了。我不好再叨擾,先告辭了。”賈政根本沒辦法在這個府邸繼續呆下去。他眼見著大哥如今平步青雲,步步高昇。如今大哥甚至可以不用享受老祖宗的廕庇,住著聖上御賜的府邸……想到這一切,賈政心裡就嫉妒的不行,直門的泛酸兒,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邢氏帶著璨哥兒遛躂回來,見賈政要走,笑問她王氏的病情如何了。
賈政皺眉:“嚴重了,如今連話都不能言了。”
“改日不如請個宮裡頭的老太醫瞧瞧,或許會有什麼好法子治她。”
賈政點點頭,只當嫂子管家,這是她份內的事兒,遂也沒道謝,迫不及待的告辭走了。
賈赦皺眉,很不滿賈政的無禮。
邢氏倒不介意,笑著抱著兒子在桌邊坐下,邊哄他邊喂他水喝。
賈赦愣了愣,轉身冷笑一聲,坐在邢氏跟前:“你還真好心,瞧他那副無禮的樣兒,就不該給他媳婦兒找什麼御醫。虧他是什麼榮府裡頭最飽讀詩書的,狗屁禮節不通!”賈赦氣得忍不住罵人。但凡對他媳婦兒態度不好的,他絕不會吝嗇髒話。
邢氏輕笑一聲,抬眼看賈赦:“我什麼時候說給他們找御醫了?”
賈赦愣住,眨眨眼看著媳婦:“你剛才不是說請個御醫瞧瞧麼?”
“我只是建議,又沒說自己要請,他有能耐他請去,跟我有什麼關係。”邢氏嗤笑道,以前王氏沒少給她找賭,她的病又不是她害得,她憑什麼幫她?再說自從王氏病了以後,但凡名貴藥材都是從邢氏的手裡過去的,邢氏不念舊愁,從沒剋扣,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賈赦聽了媳婦的話,恍然大悟,指著媳婦哈哈大笑起來。“媳婦兒,我今兒個才發現你真夠壞的!”
“有麼?”邢氏驚訝的揚眉,無辜的看著賈赦,“我怎麼覺得自己還挺善良的。”
賈赦又笑,禁不住被邢氏現在壞壞的可愛吸引住了,起身快速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