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鄉間的長老,都是這個年紀,可是周圍的那幾個長輩卻不一樣,在莊子裡面人的態度上,這幾個人倒真是說話管用的尊貴角色,可是這年紀都是四十多歲,各個都有一股兇悍之氣。
看起來不像是什麼莊子裡面尊長,倒像是山寨裡面的頭目,而且莊子裡面的男丁,各個看起來都有些武勇,或者是練過把勢的樣子,若是這些男丁拿起兵器來,外面正在大吃大喝的三百兵丁怕是抵擋不住。
這種種景象,看得幾個錦衣衛反倒有些盧力在路上的感覺了。這幾個人心裡面就在琢磨,莫非這是個陰謀,知府衙門在我們去查什麼棉紳的記錄的時候,就是頗為的阻礙,還派出人來釘梢,會不會是和這些人勾結在一起,聚集匪盜要把我們這一行人幹掉。
裡面倒是有個機靈地,一把拽住在前面的嚮導,沉聲嚴肅的問道:
“褚家莊平時可是這個樣子?”
那嚮導滿臉的納悶。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還能有假,咱是滄州府有名的地理通,府城外面的幾個莊子。我那個沒有去過。”
“這些莊子都是這番的格局嗎,村民莊丁習武的多嗎?”
“哎呀,幾位官爺,我說你們為啥納悶呢?俺們滄州地鄉下在幾年前開始種棉花的時候,各個莊子就都是這樣的格局了。說是有在宣化打仗地老兵,回來教給大家的法子,你還真別說,幾年前種棉花的時候,下面這個亂啊,天天都是強盜響馬的。擄掠人口,燒燬田地,只有聚在這子裡面才保險,不是有句話嗎,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為什麼這麼多莊丁習武?誰去種地啊?”
“呵呵,幾位官爺,你們在京師那大地方。咱們鄉下的事情你們不知道,這些褚家不出五服地子弟,誰還去種地吃糧,都有族裡面養著呢!各家有田地的都是交給族裡面統一的安排,年底拿錢,月底吃糧就是了,地都是那些奴工種著,誰家的莊子,誰家的族裡男丁都是幫著督促下面奴工的農活,幫著守衛門戶。咱滄州可是習武地地方,正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幾名錦衣衛聽完這個嚮導的介紹之後。都是有些啞口無言的感覺,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他們雖然是武人,不過在京師的錦衣衛鎮撫司衙門裡面當差,對於家國大事多少都是明白些。
這莊子和那些綠林山寨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有私人武裝,有堡壘和據點,有經濟來源,已經不受官府管轄,錦衣衛聽到這個,心裡面就有一種反感。
錦衣衛作為天子直轄的內衛武官,作為其中的成員,都在意識的最深處,覺得全天下都是大明地領土,所有人都是皇帝的臣民,他們雖然也是貪汙腐壞,不過忠於皇帝和忠於大明的心思卻還是很深,看到這樣形同獨立王國的地方,心裡面必然是極為的厭惡和仇視,特別是在錦衣衛新進恢復,所有人都是要作出番事業的時候,這種情緒更是被放大了許多倍。
此時的稅監盧力已經是有些飄飄然了,褚家莊的規模和氣派遠遠的超過了他的預料,可是這麼氣派地褚家莊的褚員外,還是必恭必
他說話,對他極為的客氣謙恭,這種上位者的感覺讓服。
一走進正堂,看來這個褚家確實是早就知道了盧力會來,幾十桌筵席擺在廳堂庭院之中,看起來極為的氣派。
稅監盧力好歹是御膳房出身的太監,看著桌子上面菜色花樣也禁不住是驚歎萬分,這已經是京師五品上,近四品酒樓的水準了,也不知道一個滄州府小小的棉紳,居然能作出這麼大的席面來。
褚員外滿臉堆笑,伸手虛請道:
“鄉野之地,沒有什麼太能拿出手的東西,在滄州府請了幾個廚子過來忙活,讓大人見笑了。”
盧力還是有些震驚在那裡,還是丘師爺在背後輕推他一把,這才是反應過來,連忙笑著坐在了首席的位置,褚員外在那裡不動聲色,可是跟在周圍的幾個所謂的褚家長輩神色都是不善。
不過已經是飄飄然的盧力和丘師爺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接下來就是很常規的勸酒和談笑客套了,盧力這種太監對於別人尊重他,甚至是阿諛的態度最為看重,褚家的態度就特別對他的胃口。
喝了幾杯,盧力就開始尖著嗓子在這裡談笑風生,情緒高漲,邊上的人反正都是順著他的意思說話,也沒有什麼人掃興。
外面的幾個錦衣衛職業習慣發作,剛才的那一番問話和觀察讓他們這幾個人都是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也不敢做到裡面的上席位置,只是跟褚家的人說,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靠著門的位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