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煉話之下,物性已純,迎面即感靈氣逼人,胎體之上更顯天地變化之妙。令人想見等到真正成器一日,必將在修行界大放異彩。從此器形看來。施主是欲煉製一琴嗎?”
陸正點頭道:“大師說的不錯,晚輩得日月廬樂先生傳授,平生最愛之事,便是撫琴自娛。見此木形狀依稀便是一琴形,所以順手施為了。而此靈木正是出自赤焰豹一族,乃是當年的赤焰豹一族的赤先大長老所贈。”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嗔心和尚這才明白陸正為什麼將琴胎遞給赤靈,而赤靈又為何這般神情震動。接著,嗔心和尚又問道:“貧僧知道施主既出身日月廬,聽施主提及樂先生。不由想起橫亙心中已久的一件迷惑。日月廬顧守籬笆已歷數千年,始終如常,但在數年之前卻不知為何突然封印,兩位先生亦下落不明,引起修行界一片猜疑,卻是誰也不得真實緣由。施主既與兩位先生親近,不知是否知曉其中緣故,一解開貧僧之困惑呢?”
嗔心和尚怎麼突然問起日月廬的事了,這與他有什麼相關?陸正尚未表示什麼,一旁的赤靈卻忍不住看了嗔心和尚一眼。目光之中露出怪異之色。嗔心和尚以為赤靈是有族民死在自己手上,此刻睹物思人才會用這種目光看自己,當下也不在意。
“多謝大師關心晚輩的兩位老師!”陸正聽見嗔心和尚提及兩位先生,當即先行了一禮。然後才道,“只是不瞞大師,日月廬封印之際,晚輩正在修行界深處蠻荒之地,一樣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變故。不過在兩界山遇見前輩之前,晚輩也正好是從日月廬探訪離開。雖然此行並無結果。仍是不知道兩位老師為什麼封印了日月廬。但是最大的收穫便是感應到兩位老師的氣息仍舊還在日月廬之中,應是一切無恙。只不過卻阻止包括晚輩在內的一切人和妖物接近。所以其中緣故,只怕是要等到兩位老師自行解開封印出來之後才能知曉了!”
嗔心和尚臉上顯出一縷失望之色,道:“原來如此,以兩位先生的神通手段,當然不可能出什麼狀況才是。只是在這修行界多事之秋,兩位先生如此突然封印日月廬,倒是讓貧僧擔憂是否其中也跟即將到來的人妖之戰有關了。既然連施主都不知道其中緣故,那看來也只好靜觀其變了。哎,不過還是希望兩位先生能夠早點自行解封而出,人妖大戰迫在眉睫,若是得到兩位先生相助,對修行人而言則就有利的多,對天地之間所有的生靈,也是一件好事。”
原來嗔心和尚是因為這個緣故才關心兩位先生的。陸正嘆息一聲,道:“大師的話,深得晚輩之心。動亂之際,更需有大神通、大境界、大威望的前輩高人出來主持大局。如今道門滌玄天羽化,佛門世間尊也已圓寂,兩位老師也封印不顯……這樣一來,在人妖之戰中,修行人可是要吃大虧的。不過眼前道門已有荒未央繼位為未央天,雖然威望不足,但總算能夠集合人心。從此大局來看,佛門之中繼位之三十二相神通已廢,金剛神欲暫時再立一位世間尊,也的確是很有必要的。”
嗔心和尚沒有接上這個話頭,反而忽然伸手一指陸正手中琴胎問道:“施主之琴胎材質非同小可,乃屬天地之間罕見之靈木。但需有弦方成琴,如此一來的話,不知施主將用何弦配此罕見靈木呢?以貧僧的久居深山的鄙陋見識,思來想去也猜不到施主會用何物相配,不知道施主可否說出,讓貧僧一開眼界呢?”
陸正煉製此琴,胎體用了火靈神樹的靈木,自是難得,因此要想找到適合的琴絃絕非容易之事。嗔心和尚的意思是,既有如此靈木作為琴胎,那麼琴絃總不能胡亂配置吧?而且他的話中也可以理解成另外一層意思,正如琴需有弦方能發聲,佛門也需要世間尊的引領,才能成為真正的佛門。如今整個佛門就好比是眼前這被煉製成琴胎的靈木一般,如同難以找尋配合靈木的琴絃,想要為佛門找尋一位合適的世間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語雙關,既順著陸正的話再一次點出了他對於金剛神在佛山再立世間尊的擔憂,也向陸正問出了心中好奇之事。陸正自然聽出他話中的含義,從赤靈手中接過了琴胎。道:“天地生物不孤,造化成形並偶。既然天地之間已經生成了這樣的靈木,自然應該會有能夠匹配的靈物能夠作為琴絃使用才對。只是晚輩一時也沒有遇見,但想來只要時機得當,靈物自然夠出現。大師以為呢?”
陸正的回答也設雙關,嗔心和尚應聲道:“時從天生,但是把握時機卻在人為。大凡是神器生成,總需要天時、地力、人和,種種因緣具足配合,才能成就。若是可作琴絃的靈物出現,也需要施主好生把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