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隨手端一小碟精緻的糕點起身踱了過來,笑道:“這位老大爺是本公子的相識,今午李爺交待他夜裡來這兒時本公子也在場,可以作證……此事不須你瞎操心,退下罷!”
夥計見這公子哥出頭解說,只得悻悻而退。暗忖縱然李老爺沒有這般交待,他老頭子也只是一味窩在角落裡打瞌睡,並未生事添亂,想來劉老鴇不至責怪於我。
武龍略略俯下身,將一碟甜香四溢的糕點送到老頭面前,微微笑道:“老大爺,還認得小生嗎?今午你侄女叫人帶走時,小生還曾當眾仗義執言為她說項……來,嘗一片桂雲千層糕,您老這晚時辰也餓了吧!”
二胡老頭眼也不開,含含糊糊應道:“老漢年紀大了,牙齒掉得沒剩幾個,吃不動。”
武龍心裡有數,暗笑你是怕吃東西時露餡吧!少女鮮亮的牙齒與老年人殘缺不全的牙齒到底不同,外貌面板均能以易容術做假遮掩,牙齒只怕做不得偽吧!乃笑道:“那老大爺您平日裡都吃些個啥?”
老頭哼了哼,聽而不聞,腦袋輕輕晃動,一栽一栽的,似乎又打起盹來。
武龍想了想,沉吟著道:“不瞞您說,自今午客棧中一會,舍妹對令侄女兒甚是投緣,不忍見她就此身陷火海,是以纏著小生晚上前來為她贖身,日後也好與舍妹在深閨中作個伴。您老看可還使得?”
老頭不答,一無任李反應,也不知聽見沒有。
“老大爺……”武龍輕喚道。
二胡老頭似乎怕他一直糾纏下去,便哼哼著說道:“年輕人心地好……嗯好,積德了,來世定有好報!”就不再開言。
武龍,回到座頭,對上趙煦詢問的目光,小聲笑道:“咱難得做一回好事,可不能讓人家誤會了,還是儘早跟人明說清楚的好。”
忽聞樂器奏響,只見木臺子上小廝們俱已散去,黑色帷幕前面空蕩蕩的再無一人一物,柔柔的絲竹樂音自帷幕後傳出。木臺兩側各添置了兩支胳膊粗的大紅燭,霎時火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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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鴇已退了出去,,侍女暫止走動,停立一側。客人們飽含著慾火的目光一致集中到臺上,人人屏息以待。緩緩,緩緩,帷幕中央偏上之處緩緩掀開一角,一張惹人憐愛的素白麵孔伸了出來,臉上淚痕未乾,緊閉眼眸,道不盡的幽怨悽楚,滿頭烏絲挽在雪頸一側,隨意披灑下來。
緊接著身軀也緩緩露了出來,身著的錦綾雲裳毫不出奇,但繩索恰到好處的捆綁、將嬌軀諸般妙處盡數勾勒得驚心動魄,誘人勾魂已極。
她雙手雙腳都被反綁在一起,身後一根鐵棍將繩結頭處挑著,帷幕後的人一點一點地伸將出來,她整個人便懸空吊了出來,恰似烈風中一支顫顫的百合……
嫖客們登時大譁,他們當中不乏久涉花叢“閱人無數”之輩,可哪一家妓院為新人梳弄不是卯足了勁將其打扮得越高貴越好,李曾見過竟有這般弄法……
趙煦眼睛瞪著老大。武龍也有點看傻了眼,不由得再次感慨道:“劉老鴇,人才呀!真是天生做這行的料,想不佩服都不行。”
眾客人好一陣子才自震懾中回過神來,緊跟著是一片騷動,紛紛叫嚷著劉老鴇出來解釋。
劉老鴇遲遲不見現身,帷幕後轉出一個俏麗女侍來,款款行到賣唱女身旁止步,先衝眾客人福了一福,“啪啪啪”兩手連續拍擊三下,待眾人稍稍安靜下來,方笑吟吟道:“有勞大爺們久候了!這一位,便是小店今晚梳弄的姑娘,名喚‘春娘’,年方二九,待字閨中,琴棋書畫樣樣精擅,歌舞詩詞件件諳稔……”這女侍姿色較為尋常,但嗓音清亮,伶牙利齒,臉上始終掛著親和的笑容,很是能說會道。
只聽這女侍道:“春娘姑娘流落異鄉之人,新來小店,人陌行生,未敢擅自接客,願將清白女兒身奉於諸位中一個慣解風情的妙郎君,共度這吉時春宵……”
武龍插口大聲道:“廢話少說,本公子都等不及了!就明言要多少錢吧!”
女侍微微一笑,道:“以五十兩為底,哪位大爺出的價錢最高,哪位便有幸成為這春娘姑娘的頭一個客人,按行內規矩,還能在她的繡房中留宿最多十日,未能拔得頭籌的客官也不消氣惱,十日之後,在坐諸位皆有機會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有意客官便請開價!”
人群中一陣嗡嗡聲,有人死死盯著賣唱女(現名春娘)噴火的身軀,眼中泛紅,猛咽口水,一派色授魂與的急色相;更多的客人則是湊在一塊交頭接耳,竊竊低語,一面對懸在木臺子上空的尤物指指點點。不論是已被深深刺激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