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讓我上那兒去,找誰?”
還真是。
嚴四大感為難,怎麼辦,他能收留翠格格麼,他能把翠格格安置在那兒,他自己肩負的都是事兒,能有多少工夫照顧翠格格!可是,不“收留”翠格格行麼?
他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忽然,他想到一件事。
“格格,草民在羅家當護院,是令兄告訴格格的。”
“是啊!”
“令兄怎麼肯讓格格,去找草民!”
“當然肯,我告訴他,我找你是為了他。”
“為令兄!”
“我說我願意把先皇帝賜給你的那匕首,從你這兒盜走交給他。”
嚴四心頭一震,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這麼一來你就沒了護身符了,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想把你怎麼樣,就把你怎麼樣。”
“格格,草民跟令兄一無仇,二無怨——”
“先皇帝找你效力,他心裡不舒服,他嫉妒,現在你跟他又是敵對立場,你想吧,他怎麼能不對付你。”
“嚴四沒說話,他能說什麼!”
“你還不瞭解他的心性為人,我可是最瞭解他了,他心胸狹窄,一點也容不下別人。”
嚴四說了話:“謝謝格格告訴草民這麼多,只是,令兄怎麼會相信格格。”
“他怎麼不相信。”翠格格一臉幽怨神色:“我為你剛死過一次,他認為我一定恨你。”
嚴四暗暗感動,他不一定接受翠格格的好意,可是這麼一位重情義的姑娘,他又怎麼能不收留她,那不是太絕情,太狠心了麼?他沉默了一下才道:“格格,草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說草民感激——”
“我不要你感激!”
“不管怎麼說,總得讓‘肅王府’知道一下,格格已經平安脫了險!”
翠格格驚喜:“你是說你答應讓我跟著你了。”
嚴四道:“草民只能說遵格格吩咐,讓彼此都試試——”
翠格格忙點頭:“行,行,是你答應讓我跟著你,你怎麼說都行!”
“格格金枝玉葉,跟著草民可是相當苦。”
“我不怕,反正只是試試,受不了我自己也就知難而退了。”
“草民沒有多少工夫照顧格格,一天之中,格格恐怕要經常獨處。”
“不要緊,我不怕,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你只管去忙你的,我會做好飯等你回來。”
說的真好,簡直像個柔順而善解人意,惹人憐愛的小妻子。
嚴四沒說話,他又能說什麼。
翠格格忽然站了起來:“那就別在這兒坐了,咱們回家去吧。”
這可不就是以一家人自居了。
嚴四又能怎麼辦,他只好跟著站起。
出了小亭,翠格格忽然笑了:“說回家了,我還不知道家在那兒呢?”
嚴四道:“白記騾記”舊址。
翠格格一怔:“白記騾行”——那兒不是死過不少人麼?
“不錯。”
翠格格顯然有點怕:“你怎麼還住那兒。”
“江湖人那兒都能住,以草民現在的處境,又能住那兒。”
這倒是。
翠格格沒說話。
“格格是不是不願意住那兒。”
“不,怎麼會,你能住我就能住。”
嚴四也沒再說什麼。
沒馬、沒車、沒轎、翠格格跟著嚴四“走”回了家。
真說起來,翠格格還沒那麼嬌,倒不怕走,她不是沒出過遠門兒的人,易釵而弁;再遠的地兒都跑過。
到了“白記騾行”,兩個人從後門進去,後門進去當然是後頭住家,不是前頭店面。
打從進後門起,翠格格的眼波就左瞟右膘,神色不自在,緊緊的跟在嚴四身後,一步也不敢遠離。
嚴四走在前頭帶路,他看不見翠格格的神色,當然也就不知道翠格格有多麼怕。
到了堂屋,觸目一片凌亂,廝殺過的地方,怎麼不凌亂。
雖然嚴四收拾過,可是男人家也只能收拾個大概,還能指望他收拾得怎麼樣?嚴四道:“這就是草民棲身的地方。”
“不要緊。”翠格格微笑,可是笑得有點不自在。
“我收拾,這是我的事兒。”
從小到大,翠格格做過麼?碰過麼,現在卻成了她的事。
嚴四不忍,可是既然翠格格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