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瞥一眼閻雲承,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單手放在桌子上,正一臉莫名地盯著他,盯得巫舟有些毛毛的:“汪?”
為了小命,巫舟果斷選擇了加強狗子的存在感,莫不是男主真的覺得武繕舟雖然可恨,但是狗子還是條好狗子,所以這是猶豫了?
結果,就看到閻雲承撐著額頭,突然想通了什麼,嘴角揚了揚,竟是笑了。
巫舟:“…………”完了,男主被刺激瘋了,神智都不清楚了,看到自家狗子變成了仇人,正常反應不應該是撲上來就是一頓復仇麼?竟然……竟然還笑?!
就在巫舟一臉茫然盯著閻雲承的時候,對方直起身,朝他招招手:“還不起來?地上不涼?”
巫舟整隻狗都不好了,這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怎麼回事?“你……相信我是你的狗子?不覺得特別匪夷所思麼?”
誰知閻雲承只是懶懶掃他一眼:“你脖子上掛著狗牌,還……長成這樣,你覺得我會不信?”
巫舟低下頭,果然看到晚上剛帶上的免死狗牌就掛在他的脖頸上,再往下就是白花花的胸膛,怪不得男主將他扔下來的時候,連錦被也給扔下來了,他還以為是男主嫌棄他蓋過呢,感情是狗子變成人沒衣服。
只是這個想法剛想完,閻雲承話裡另外一層深意讓他身體一僵:長成這樣?
長成什麼樣?莫不是……系統給他的金手指不僅能變成狗子,變回來之後就不是武繕舟的模樣了?這太驚喜了!
巫舟將錦被卷在身上,蹦著到了屏風後的銅鏡前,若真是如此,他還怕什麼?
結果,等終於看到了銅鏡,巫舟深吸一口氣往裡面一看:“…………”嚇傻了。
閻雲承一直在等,沒聽到屏風後傳來聲音,反倒是一聲特別明顯的吸氣聲,想到剛剛看到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而另一邊的巫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瞪圓了眼瞧著銅鏡裡倒映出的模糊的影子,人的確是人,可這臉是怎麼回事?
他抬起手摸了摸,毛茸茸的觸感讓他嘴角抽了抽,可感覺到了,卻看不到,因為臉上的毛太厚,完全擋住了他的臉……
巫舟:“…………”系統你給我出來,這是怎麼回事?變身就變身了,特麼變成帶毛的是怎麼回事?別告訴他,變人還帶蛻化不完全的……
巫舟瞧著銅鏡裡奇奇怪怪的人,少年身形正常,面板光滑細膩,一頭墨髮披散在身後,如果不看臉的話,從遠處看像是一個矜貴的小公子,可等離近了,那一臉的白毛,就跟他當狗子時的毛色一模一樣。
怪不得閻雲承當時表情那麼詭異,最後瞧著瞧著還笑了……就特徵這麼明顯的,說不是狗子變得他都不信。
閻雲承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男子身形高大,比他高了大半個頭,俯身從身後靠近了,望了眼銅鏡裡只露出一雙眼的少年,對方眼神糾結複雜,這模樣瞧得閻雲承眼底的笑意更深,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往日摸狗子的狗頭一樣:“怎麼了?覺得不好看,我讓梁公公拿剪刀來,我幫你颳了也就是了。”
閻雲承其實更好奇好好的狗子怎麼突然變成了人,不過,他想到自己體內也有獸人的血統,倒是將狗崽子歸類於他自己了。
他這一年來,經歷了鉅變,之後又有那麼一遭,雖然正是因為體內有那種血統,他才僥倖活了下來,可那種變身的特殊卻讓他總有種孤寂的感覺,彷彿這世間只有他一人……
後來有了狗子,對方的陪伴讓他有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可到底獸人與獸還是不同的。
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們是一樣的,是同類……
這種相同點,讓閻雲承這些時日以來的所有抑鬱都散盡了,即使這世間所有人都捨棄了他,至少他的狗子不會。
閻雲承的目光愈發溫柔,摸著少年毛茸茸的臉,竟是覺得有點可愛。
巫舟快哭了,剛剛他還覺得這一臉的毛簡直難受,可等閻雲承說要給他剃了的時候,他想哭。
這能剃?剃了就是立刻送往屠宰場的節奏啊。
巫舟在心裡對比了一下被碎屍萬段與頂著一臉毛的接受程度,頓時覺得,後者的一臉毛簡直是量身定做的避難利器啊。
巫舟幾乎是想到了之後,在閻雲承就要轉身去喊梁公公的時候,立刻偷偷在錦被裡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讓他在一腦袋的毛裡極為清澈透亮的一雙眼溼漉漉的,軟軟瞅著閻雲承,小聲道:“不、不行的。”
閻雲承愣了下:“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