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麼抱了一晚上,熱的巫舟覺得自己身在一個蒸籠裡,透不過起來。
閻雲承也熱,既然醒了,乾脆坐起身,聞言嗯了聲:“別沐浴,擦擦就行了。我讓梁公公去準備溫水,擦完之後再塗一次藥。”
說著,伸.出手去扯巫舟的衣襟。
巫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對方一動作,迅速躲了下,抬頭,黑白分明的大眼黑漆漆的,佈滿了疑惑:“殿下?”
“躲什麼?還能吃了你不成?我瞧瞧紅點退了些沒有。”閻雲承看少年呆呆的,大概沒睡醒,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小眼神軟軟的,很好欺負,還挺……讓人想摟過來揉一揉捏一捏啃一啃。
閻雲承很快將自己這稀奇古怪的想法給打消了,看少年乖巧坐在那裡沒動,解開他身上的裡衣,想到什麼,便問道:“做什麼夢了?夢裡一直在掙扎,還不要吃你……”身上的紅點褪下去一多半,看來估計兩三天就能全好了。
巫舟心虛,哪裡敢說自己夢到自己暴露了,差點被男子生吞了,趕緊尋個理由下了床。
巫舟這一過敏,養了三四日才徹底好了,等房間裡重新擺滿了冰塊,他大爺似的躺在軟榻上,吐出一口氣:“舒坦。”
閻雲承將梁公公剛送來的藥推過去:“再喝幾次的藥。”
“啊?殿下我這都好了,你看,一點印子都沒了。”巫舟怕他不信,將衣襟往下扯了扯,露出的肌膚白皙細膩,一點痕跡都無。
閻雲承掃了眼,目光在少年精緻的鎖骨上掃過,冷血無情:“喝。”
巫舟幽怨瞥他一眼:殘忍無情黑心主子。
但還是老老實實喝了。
閻雲承這才滿意了,像是變魔術般攤開手,一小碟蜜餞出現在掌心:“喏,看你這麼乖,獎勵你的。”
巫舟掃他一眼:殿下真是太壞了,早不拿出來,他都苦死了。
閻雲承挑眉:“不要?那我可就……”
“要!”巫舟迅速抱過來,動作速度,生怕真的沒男子吃了。
閻雲承瞧著護食的狗子,忍不住笑出聲。
巫舟鼓著臉,朝他扮了個鬼臉,那畫面簡直一言難盡。
好在閻雲承早就看習慣了,反倒是鳳眸底都是笑意。
梁公公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巫舟是背對著他的,倒是沒看清楚模樣,巫舟聽到梁公公站在外面的窗欞下開口喚了聲殿下,連忙將面具戴上了。
閻雲承倒是不怕梁公公亂說:“何事?”
梁公公:“殿下,皇上派人過來,想問問後日可要出去狩獵?皇上還說,您自從回來之後,一直都待在府裡沒出去過,怕是對身體不好,這次皇上出去狩獵,想帶著您去出去走走。”這次來的是皇上身邊的人,言語間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會戳到了閻雲承的痛楚,專門解釋一番,不一定非要狩獵,皇家狩獵場有不少別的有趣的,隨便走走也可。
閻雲承沒說話,周身的氣息卻是陰沉不鬱。
巫舟咬著蜜餞偷瞄一眼,他猜測閻雲承也在考慮。
若是去的話,有利於與閻帝打好關係,讓對方更加愧疚,畢竟,一年前這大皇子還意氣風發,如今卻不良於行,內疚之心更重,加上先前武安侯壽宴時傳出二皇子欺負大皇子的事,閻帝將二皇子喊過去批評了一番,禁足了三日面壁思過;
可若是去了,同樣的,二皇子肯定也在,閻雲承不喜那人,這才猶豫。
按照巫舟看來,對閻雲承有利的是去,他不是真的殘疾,有朝一日必定要恢復,屆時閻帝的態度很重要。
如今閻帝對閻雲承有愧疚,可被拒絕的次數多了,閻帝是一國之君,難保不會有失去耐心的一日。
想到這,巫舟偷瞄他一眼,從軟榻上跑下來,走到閻雲承身後,給他捏捏肩膀,也沒說話。
閻雲承本來周身都是冷冽的氣息,他此刻所想的確如巫舟所料,可他不想面對那兩位虛情假意的人,即使他那父皇如今的確帶了幾分真心,可一想到當年對方毫不猶豫將他置於那般境地,只是為了給他一個所謂的教訓,他就不願見到那兩人。
本來已經打算開口讓梁公公回絕了,就看到那小東西顛顛跑了過來,賣好。
閻雲承忍不住斂了氣息:“突然這麼討好我?想做什麼?”
巫舟笑了笑:“沒啊,殿下想多了,這是當奴才的分內之事。”
“是嗎?”想出去放風就說,拐彎抹角的,小混蛋。
巫舟捏的更加起勁兒:“那是。殿下不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