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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子,忍不住勸了兩句:“將軍,飲酒傷身,您還是少喝些

。”他本就滿腹委屈,哪裡聽得住勸,“你也敢來教訓我嗎?”

葉翎羽跪下道:“將軍,小人不敢,小人只是不想看到將軍自傷身體。”羅如烈真的不耐煩了,只聽的怦然一聲,琥珀色的耳杯直接擦著那人的額角撞了上去,一下子摔得粉碎,晶瑩的薄片在空中留下一點慘然的光輝,那人的額角上也滲出血來,就像那酒的顏色一般鮮紅。“混賬,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重杖二十!”即刻有將士把他拖了出去,那人口中還大喊著,“將軍,我無罪啊!”

羅如烈頹然地坐下去,外面的勁風破竹之聲更讓他心煩,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又吞下了一口辛辣的液體,或許它真的可以緩解愁思

中軍大帳中,燕王躺在榻上,蒼白的臉頰褪盡血色,唇邊的烏紫也一併消逝下去,面頰平靜如水,清冷的夜色,緊抿的嘴唇更勾勒出堅毅的線條。

而另一邊幽暗的燭火下,杜懷半支著額坐在一張案几面前,另一隻手中握著一直玉兔毫筆,潔白如雪的羊毫上,沾了磨好的石墨,遒勁有力的字型就這樣出現在那一本小冊子上,那一本小冊子好像有幾年光景,發黃的紙面,粗糙的外皮,歲月的滄桑,卻還是遮掩不住那字形的光輝,那是他多年行醫的經驗,他憧憬著有一天能流傳給後人,拯救更多的民眾。

這時,榻上那人均勻的呼吸聲卻轉為了微弱而急促的呼喊,“水水”口中早已乾渴的不成樣子,這幾天的折騰已把他弄得有氣無力,若不是距離不遠,還真是聽不到這微弱的人聲,杜懷從案几上倒下一杯清茶,遞到燕王嘴邊,看他緩緩喝下,繼而搭上他的脈搏,心下一鬆,“主公,無險矣。”

燕王卻彷如夢中,幾天除了藥物,水米未進,乍一坐起,頭暈目眩之感更加強烈,“公研,孤是怎麼了?”杜懷掐了掐燕王的合谷穴,稍稍緩解了他的暈眩之感,“主公,你中了竹葉青的蛇毒,據說是楚王在戰場上使詐,還好主公得天公庇佑,得以康復轉醒。”燕王似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向杜懷問道:“這些天發生了何事,軍中是否知曉孤中毒之事?”

燕王果真還是那個精明幹練的燕王,一出口便擊中要害之處,杜懷無奈地搖了搖頭,“主公,你身體十分虛弱,還是少操些心,兩位軍師以及參軍封鎖住了訊息,至今除了幾位上將,還無人知曉。”繼而又把當天風飄絮如何為他吸毒之事說了出來,燕王的眸子中有一種特殊的情感,那不是由於那人捨生取義所生出的感激之情,而是因為看到了那燦爛的曙光乍現

☆、東邊日出西邊雨 道是無晴卻有晴

搖曳的燭火下,宛如畫中的人兒處理著軍中公務,雙眼鰥鰥,周圍還有了些紅腫的跡象,眼角猶帶淚痕,白皙的雙手染上了些墨痕,眉頭緊蹙著,不經意地透露出內心的哀愁。每日練兵依舊,可她頭一次感到了害怕,她注意每一個人的神情,生怕走漏了一點兒訊息,關注每一個人的內心,不但要表面上裝得平靜無事,而且還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來,讓她第一次感到了艱難。

繁瑣的公務,雖然是三人分擔,卻因分神而變得分外難熬,一筆一劃似乎都要思量上許久,她害怕軍心不穩,害怕失去領導核心,更害怕失去的是這一生的摯愛,就在這一刻,她終於看懂了自己的內心。然而,那人現在躺在榻上,又怎能不讓她擔心?那噬命的劇毒,又怎能讓人安心?

她幾乎不敢再想下去,她極力逃避這思想,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蠶繭裡,幾乎沒有人看透她的心思。嬋娟幾次勸解,還是沒有效用,杜懷幾次配置寧神的藥方,卻被她暗自倒掉,她擔心誤了軍中事務,擔心因為自己的鬆懈而誤了大事,更擔心那人再也醒不過來。

她的身形逐漸消瘦,原本勻稱的身形此時卻可以稱之為瘦骨嶙峋,此時杜懷突然走了進來,恭敬地施了一禮,“參軍。”

她微微抬起頭,梨花帶雨的面頰讓人有些不知所措,“公研,有何事?”杜懷微微愣神,繼而答道:“主公轉醒,請您過去一趟。”她疲倦的身體此時卻由於激動支撐了起來,“主公轉醒?”

杜懷道:“是。”這一刻,他卻看不懂那人眸子裡的光輝了,那是愛的幸福與甜蜜。

她極小心地挑開帳簾,生怕驚擾了那人,進帳之時,燭光明亮,那人半靠著霜玉枕,手中卻還握著一方素絹,上面繡著一枝清雅的蓮,微微開合的瓣兒,沾著幾滴晶瑩的露珠,周邊一片荷葉襯著它,微微有搖曳之感,像是守護著那朵出塵不染的蓮,繡工宛若天成,只可惜在素絹的另一角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