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但對皇帝忠心耿耿,而且手握大權,可與其他二王分庭抗禮又不至於威脅到女帝寶座。”
寧棠嬌道:“可是劉家手握兵權,我又管著禮部和兵部,要是聯合起來,豈非太強大了嗎?”
於清秋道:“正是如此。但凡事都有利有弊,劉家與殿下聯姻表面上來看是大大壯大了殿下的勢力,但仔細深思,卻是將殿下推到了懸崖邊上。”
寧棠嬌不是笨蛋,被她這麼一說,立刻領會過來。
她和劉家聯姻表面上看是強大了沒錯,但實際上,劉家是看在聖旨的份上才和她結的親,從劉老將軍到劉靈毓根本就沒這個意思。所以就算結了親,也未必一條心。到時候,就算她沒有造反的意思,但皇太父、茉莉王和水仙王在內的所有人都會把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欲處之而後快。
這就是所謂的樹大招風了。
“這就是你和牟春雨談的條件?”她急得聲音都變了。
於清秋道:“不,我原本與她談的是,殿下會交出兵部。”
寧棠嬌訝異道:“交出兵部?”
於清秋道:“不錯,而且劉老將軍換地駐防。”
寧棠嬌變色道:“那豈不是交出兵權?”
於清秋道:“不,並不是交出兵權。劉老將軍依舊帶兵,只是換一批手中兵馬。”
“這和交出兵馬有什麼區別?”她不懂打仗,卻也知道一支熟悉的軍隊對將帥來說有多麼重要。
於清秋道:“殿下飽讀詩書,應當知道,有時候,縱然臣無逆反之心,卻也防不住為上所忌啊。相信劉老將軍在官場縱橫多年,絕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我與牟春雨談的條件,其實都是為殿下著想。不錯,與劉家結親的確樹大招風,可若非如此,殿下又怎能找到藉口急流勇退?”
寧棠嬌道:“我交出兵部便是,何必非要成親?”
“殿下,你想得太天真!”於清秋道,“殿下可知為何三王之中,獨殿下一人領著兩部?”
寧棠嬌道:“先皇信任我?”
“自然不是。殿下當年雄心勃勃,連他國亦有所聞。先皇之所以讓殿下獨領兩部,與今日皇太父讓皇上下旨賜婚是一個用意。不然殿下以為為何你抱病一年,皇太父對你的忌憚不但未有鬆懈,反而日漸加深?乃是懼怕殿下大忍之下,另有圖謀!”於清秋不等她開口又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若是沒有好的藉口,誰人會相信殿下真的想修身養性當一個逍遙王呢?”
寧棠嬌越聽頭越大,覺得自己好像被繞進去了,“難道娶劉靈毓就能取信於人了?”
“古往今來,多少明君賢臣都難過美人關。”於清秋道,“殿下何不一試?”
婚姻大事還能試來試去的?
寧棠嬌扶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你讓我想想。”
“是。”於清秋也不急。
不知過了多久。
寧棠嬌突然拍案道:“你說你不知道下聖旨這件事,那劉老將軍調駐防之事怎麼能算是你的條件?”如果不下聖旨,她和劉家就沒任何關係,既然沒任何關係,劉老將軍換不換駐防與她何干?
於清秋不急不緩道:“原本,牟春雨希望殿下奏請各位將軍換防駐守的。”
“我?”寧棠嬌吃驚地指著自己。
於清秋點頭。
寧棠嬌擺手道:“我不幹!”這得罪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
於清秋道:“如今,殿下即便不幹也無妨。以劉老將軍的英明,應當能夠體悟皇太父的深意。”
寧棠嬌沉默良久道:“你有沒有辦法讓皇太父收回成命?”
於清秋道:“若我能,即便粉身碎骨也為殿下做到。可是君無戲言,聖旨一出,縱然皇上自己也不能反悔了。”
寧棠嬌低頭,用力地磕在桌上。
於清秋道:“殿下放心,只要殿下交出兵部,皇太父定然不會為難殿下。”
“你說得好聽!”寧棠嬌抬頭,冷笑道,“你分析來分析去不就是不想我當逍遙王過太平日子嘛。”
“是殿下先許我一個太平盛世的。”
“我幾時許的?”
“殿下說要保家衛國。”
“我說保家衛國就一定能保家衛國?”
於清秋面色不變道:“能!我相信殿下。”
她說得那般自信,倒叫寧棠嬌說不出話來。她託著腮,擺手道:“你先出去,我好好想想。”
於清秋後退兩步,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