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嘆什麼氣,難道是嫌我文姨煮的粥難吃是麼?”跟著噗哧一笑,又道:“文姨說你原本的武功很強,是不是真的?”胡斐吞了口粥,奇道:“你那文姨又是如何知道我的武功強弱?”燕兒笑道:“笨喔,你中了那麼厲害又截然不同的陰陽兩掌而不死,若非內功到了一個境界,如何能得不死?”
胡斐笑道:“這道理既然這麼簡單,你那文姨又已這麼說來,那你又何必多此一問?”燕兒牛皮給他一吹即破,不禁燒紅了雙頰,嗔道:“我就是不信你的武功會強過我爹,所以才來問你啊。哼哼,現在我可知道你什麼武功最厲害了,那可真是由不得我不信了。”胡斐道:“這倒奇了,連我哪門武功厲害你都曉得?”
燕兒下頦昂的老高,傲然說道:“那還用說?胡斐胡大俠嘛,生平最厲害的武功便是‘厚顏無恥功’,難怪江湖上朋友們都送了你一個響噹噹的名號,叫做‘胡天九地厚顏震八方’。這名頭咱們武林中人誰能不知,誰能不曉?莫怪不得你身上接連中了‘玄冥寒掌’與‘火陽雲掌’都能不死,可見胡大俠已將‘厚顏無恥功’練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第九十九層最高境界。這境界嘛,說來我也曉得,便是:‘胡吹大氣不臉紅,腳底抹油溜第一;油腔滑調逞嘴舌,切莫拳出招人揍;他人問起裝迷糊,厚顏神功自可成。’哪,這門功法的口訣雖是簡單,但要真能練到這般高深修為,那也得天生便是厚顏無恥才行,若不是天質良材如你,這門功夫也就難以練得成了。”
胡斐聞言哈哈大笑,伸出拇指讚道:“姑娘舌尖之滑,話鋒之利,實是常人難以望及,莫非姑娘便是江湖上傳聞已久的‘辣舌仙子活閻王’來了?我聽得道上朋友說,這辣舌仙子美若天仙,一張辣嘴厲害無比,罵起人來啊,就連死人都會給罵活了過來,因此又有活閻王的稱號,不知是也不是?”
燕兒聽她稱讚自己長的美如仙女,心中自是高興非常,又聽他竟也能瞎謅出一些有趣的名號來損人,更是滿心歡喜,一張俏臉笑意滿盈,便如山野遍開的美麗花朵,咯咯笑著道:“小女子名號實是不足一曬,那能與閣下‘胡天九地厚顏震八方’的響亮名號相比,大家不過半斤八兩,說來都是邪魔歪道罷了。”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這般互相調侃的挖苦為樂下來,他二人均感臭味相投,機鋒相應,誰也沒落了下風。
胡斐喝了藥,說道:“咱們輜車大隊似乎是向北而行了?”燕兒道:“當然啊,咱們此去先經新化,過煙溪之後,車隊向西往漵浦,跟著再轉北過瀘溪,六十里後便是沅陵了。”胡斐道:“咱們是去沅陵?”燕兒點頭說道:“這是咱們兩路車隊的最後一站了。卸了貨,我們會停留幾日,不過你卻得留下來了。”
胡斐道:“你爹說的那位醫道聖手便是在沅陵了?”燕兒道:“嗯,是啊。沐姊姊的名號是‘聖手藥神’,你去給他治傷,可別跟剛才一樣的貧嘴惡舌,她不愛跟人說笑的,連我都怕她怕的很呢。”胡斐訝道:“原來這位‘聖手藥神’卻是個女子,我還以為你爹說的醫道聖手是個士大夫的稱呼呢?這位沐姊姊多大年紀了?”
燕兒噗的一聲笑道:“你可別學我叫她做沐姊姊呀,免得她氣起來當場賞你兩個耳刮子。她年紀嘛,我也猜不上準,我問文姨,她說我只管叫沐姊姊就是了,問那麼清楚幹什麼?不過我瞧她應該三十不到,一張臉又冰又冷,肌膚全無血色,還真是不苟言笑的標準樣兒。我們私底下都笑說:‘這叫不跟狗說笑話,所以稱之為不苟言笑。’文姨聽到了,便狠狠將我們幾個女孩兒罵了一頓,說要是給沐姊姊聽到了,當心給使上‘腐肉膏’把我們臉都給腐了去,那時缺鼻爛耳的,可有我們幾個受的了。我說胡大哥呀,你留在沐姊姊那裡治傷,可得小心別惱了她,一切遵照她吩咐去做準沒錯,要不然那可危險的很了。”胡斐奇道:“怎麼危險了?”
燕兒憂心忡忡的道:“沐姊姊藝傳‘聖毒門’,醫道與毒藥是她門中的兩大絕藝,門下弟子便以聖、毒做為個人名號字首。沐姊姊的師父是‘聖手蛛王’,擅以七毒彩蛛做為配毒秘方,毒性無人可解,中者必死無疑。”
胡斐愈聽愈驚,聽她說來,這‘聖毒門’似乎便是二妹程靈素的師傳門派,只是二妹她從來不提自己門派名號,就只知道她師父是無嗔和尚,名號‘毒手藥王’。這時聽得燕兒說到聖毒門的弟子便以聖、毒做為個人名號字首來用,當下急忙問道:“燕兒,你可聽過‘毒手藥王’的名頭?”
燕兒訝道:“你也知道‘毒手藥王’?那是沐姊姊師父門中的大師兄啊。她師祖‘聖毒大帝’共收了四個弟子,大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