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剛拿到報紙,突然瞥見有人從一棵樹樹幹後面走出,正好看著她所在的方向,似乎是發覺她看了過去,對方立刻離開。
看那身影鬼祟地穿過樹林,思寂立即追了過去。
清早的風有些冷,她忘了穿外套,腳下還踩著棉質拖鞋,自然跑不快,跟了會兒,眼見那人影上了車離開,她再衝過去時候車子離開了,視線挪到車牌號,無奈正好被垃圾袋擋住,思寂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到底是什麼人?”
心裡疑惑,不過只能悻悻返回。
想起來自己還拿著報紙,她抖了抖報紙,習慣性翻看娛樂版瞭解資訊,正好走到家門口,安笙清站在門口,手上拿了一杯鮮牛奶,臉上還帶著清晨剛睡醒的那種倦意,衣領敞開,隱見胸膛。
他懶懶地問她:“要我嗎?”
思寂沒有正面瞧這人,目光鎖定自己手上的報紙,娛樂版上面,爆紅的一行“Dia夜會安大少,知情人爆兩人有過一段情”,還配了不同時間兩個人在一塊的圖片,有些模糊,卻也能看出他們的面容。
圖片真假,她向來分得清的。
所以這清寒的早晨,思寂卻有種身處冰窟的感覺。
太冷了。
蝕骨般的寒意,硬生生令她拿報紙的那隻手一直微微發顫著。
安笙清剛喝了口牛奶,發覺她樣子不對勁,上前時候喚她:“李子?”過去,他也見到了報紙上的報道,幾乎是立刻將那報紙奪了過來,草草掃了一眼,他看向思寂,欲解釋,她卻是突然衝進屋內。
牛奶從他手上跌落,玻璃咣地碎了一地。
玻璃碎片濺到他的腿上,他褲腿捲到了膝蓋位置,感覺碎片劃過面板,生生地疼。
他撕碎了那張報紙,顧不上腿上火辣辣的疼,跟著進屋了。
思寂將烤好的麵包放在盤子,假裝沒見到他,自己給麵包塗了草莓醬,兀自吃了起來。
“那是假的。”安笙清站在桌對面,雙手撐著桌子,一遍遍提醒著她。
她恍若未聞,伸手去倒橙子。
什麼都不想聽見。
眼裡所見的,明明是很日常的事物,可腦海冒出來的,還是那加粗的紅字。
一覺睡醒,以為會和以前一樣,所有的迴歸原位。
偏偏,現實總是殘忍的,逼迫她記得,她昨夜見到了什麼,說過了什麼,後續需要面對的是什麼。
安笙清看她一直沒反應,目光卻是哀憐地看著桌面,心裡擔憂,迅速繞了過去。
小腿那兒刺刺的疼,他低頭看了眼,已有血跡。
思寂面朝著他,他過來時候她也注意到了那兒,滾落的血跡,看上去有些怖人。
“你在擔心我。”他突然說,聲音之中染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別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在想——”她抬頭,一字一頓:“你活該!”
笙清蹙眉,為她話裡的直接與冰冷,但面上還是笑著的:“是啊,的確活該。”
他靠近她,思寂卻是突然站起來,嫌惡一般瞪向他:“請你離我遠點!我現在看到你,就會覺得自己是個傻子!一直自作多情,一直熱臉貼你冷屁股!”
“你是我妻子,李思寂。”
“這只是徒有虛名而已!”思寂冷笑:“我昨晚說的,不是兒戲,你也不要當我就是在胡鬧!的確,我鬧了很多年,每次都抱著私心希望你多看看我,但這次,真的不同了。離婚對你我說……”
話沒說完,隔著兩人的那張椅子突然倒了,他竟直接踹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她能感覺他的手微微顫抖,眼裡是一絲絕然。
他說:“李思寂,我說了不許提。”
“放手!別碰我!髒!”
餘光所及之處,彷彿能見到他小腿上的血跡。
明明是擔心的,可他靠近時候,昨夜在馬路所見的畫面,早晨在報紙看到標題,錯亂一般冒上腦海,無不提醒著她——你在介意,很介意。
她掙脫不掉,立刻使了蠻力。
安笙清也是固執,不願放手,卻因為她眼裡絕然,一時忘了保持風度。
“離婚的話,你再與你新歡在一起?”
他淡漠地問,臉上已沒了笑意。
思寂頓住,突然,哈了聲:“新歡?我新歡哪有你安笙清多啊!你說你這幾年到底跟多少女人接觸過,啊?誰不知道你是個花花公子啊!當然了,你們男人會覺得這是個人魅力而不是你們喜歡拈花惹草,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