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去,兩人齊齊倒下了,都是因為重傷加受寒。
療養了一個禮拜,安德魯只是派人照料他們,對那晚上的暗襲隻字未提,所有人都似乎心知肚明。
養傷的期間,皇逸照顧林子淼的時候,問了一句:“接下去要怎麼做?”
“直搗老巢。”
安德魯迫切想要攻打阿爾瓦落的勢力,所以過不了多久,穆淵就會被推上戰場,不,不是被動,而是主動。
四月中旬,安德魯聚集了穆淵、林子淼、皇逸和另外幾個他本部的高層召開會議,徹底決策進攻維列爾家族本族的計劃。
林子淼意識到,一切快要結束了。
既然是攻打阿爾瓦落老巢,那麼穆淵和林子淼是要移去義大利了。
花了兩天制定好計劃後,林子淼和穆淵一起,準備飛向義大利。
臨走前夕,穆淵拿起一件白色衣服,想了想,最終挑了件黑色風衣,整理袖口的時候,他垂著的眉目冷然了幾分。
林子淼站在門口看著他,看到他側顏輪廓映照著燈光閃出一絲冷光的時候,她在心底暗暗嘆息了一聲。
出發之前,兩人又去了穆氏墓地祭拜。
穆淵對著黑色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輕聲道:“母親等我回來。”
飛機離開美國陸地起飛的時候,穆淵側頭盯住與他比肩而坐的林子淼,“子淼,阿爾瓦落殺了我母親?”
穆氏逝世那麼多天,一直對此事沉默的穆淵忽然這麼問,問的還是疑問句。
林子淼愣了片刻,對上他墨色的眼睛,他的神色依舊很溫和,看著她的時候也依舊柔軟,只是林子淼開始懷疑穆淵真的不知情安德魯的城府嗎?
見她許久沒回答,穆淵微微一笑,伸手習慣性摸了摸她腦袋,輕聲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穆淵。”她拉住他的手腕。
“子淼,我知道。”
“我……”
“你這些天一直陪在我身邊,是因為我的母親,子淼,謝謝你的關心,只是你心裡還藏著一個人。”他忽然話鋒一轉。
林子淼啞口無言。
“我知道的,你喜歡唐少爺。”穆淵說。
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她心裡惦記的人一直都是唐白,只有唐白。
他從她一開始選擇留下的時候就想過,她留在他身邊是因為責任,這份責任無關風月。
“子淼,這個任務結束,我放你回中國。”
穆淵說著,微微遠離了她的身軀,頭靠在偏過道的椅背上,短短的頭髮下,露出頎長的一截脖子,脖子下方的肌膚是白皙的,但是離得近依舊可以發現那些累累的傷痕,新傷舊傷,似乎永遠也熨平不了那層肌膚回到原先的膚色去。
林子淼看著逐漸疏離起來的穆淵,心裡沒由來一疼。
飛機落下義大利米蘭,林子淼和穆淵住在林子淼原先的公寓裡。
皇逸獨自在外面找了個酒店住下。
行動是在四月底開始進行的,也就是說在那之前,他們有十天的休息時間。
穆淵和往常一樣打理林子淼的公寓,每天早晨六點起,做早飯,給陽臺上的植物澆水,然後看書,等林子淼起床。
天氣好的時候他會帶著林子淼出門逛一下街。
自從穆氏過世以後穆淵喜歡穿暗黑系衣服,襯衫,T桖,外套等等等等。
四月中旬的天氣已經很晴朗了,也漸漸溫暖起來,即便晚上,風吹來也不是很冷。
有一回,穆淵和林子淼站在廣場上看大螢幕上播放的花卉廣告。
穆淵仰著頭,修長的身影映在霓虹的光影裡,拉出清俊的剪影,也襯得他身姿修竹般一動不動。
浮光般的光影打在他臉上,迷離了臉上的表情。
林子淼看了那個大螢幕一眼,心裡瞬間就明白了。
穆氏在世時,很愛花花草草。
“那是三輪草啊,代表思念。”一個女生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他們身後,“新鮮的大自然,真有意思。”
穆淵一聽,微微回眸。
熙攘的人群裡,一個有著亞洲面孔的女生極其搶眼,打扮很潮流,穿著粉嫩的長款休閒薄毛衣,露出兩條纖細的小腿,褐色長髮捲曲披散在肩頭,白嫩的臉上化著精緻的淡妝,看起來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亞洲遊客。
似乎看到穆淵的打量,女生朝他瞪了一眼,“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