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暫時還沒有派人送信去,怕他們知道了反而擔心。”他伸手替我蓋好了薄被,笑微微的說:“睡一會兒吧。”
我有滿腹的話想要問他,但是身上軟的很,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有女孩子的聲音在說話。
“我們特意送補湯過來,”這個女孩子的聲音,好象在哪裡聽到過似的。
明韶的語氣很平淡的說:“放在這裡就可以了。”
“大哥,我們是來替換你的,你好幾天沒有閤眼了,”另外一個女孩子嬌嗔的聲音:“我們來照顧記姐姐,你先去爹書房裡休息一會兒吧。”
我昏迷的時間很長嗎?是明韶一直在照顧我?
“表哥,王太醫也說過了,只要記姑娘醒過來就沒有什麼危險了。你累了好幾天,還是去休息休息吧。”聽到表哥兩個字,忽然就想起禪山上不愉快的那一幕來,原來是她,當年的揚威將軍林成武的女兒,明韶的表妹林清葒。這可是我得罪過的人啊……她管我叫記姑娘?
老天啊,到底多少人知道西夏就是記舞潮?為了隱瞞這一點,我特意在寶福和福嫂居住的側院裡收拾出了一間臥室,偽造出西夏借住在記府側院的假象……
“我不累,”明韶的聲音裡微微有了一絲不耐煩:“你們回去。”
“我們特意過來給記姑娘換藥,舅母說總是由你來換藥,傳了出去畢竟……”還是清葒的聲音,聽得出裡面混雜著很複雜的情緒。
明韶冷冰冰的說:“清萍見血就暈,你自己手上紮根刺都是丫鬟幫你挑。你們兩個誰會換藥?回去告訴娘,就說西夏剛剛甦醒,換了別人照顧我不放心。等回了中京,記大人府上我會親自去賠罪。你們回去吧,我要給她換藥了。”
我保持趴著睡覺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只是悄悄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清萍正把手裡盛著藥的托盤小心的放在床前的矮几上。她的身後,神色複雜的清葒咬著嘴唇,目不轉睛的盯著明韶。
這個丫頭是因為從小長在明韶的身邊,所以日久生情,一心想要嫁給他吧。忽然想到明韶是小王爺,自然會娶好多的老婆,恐怕也不介意多她一個。我腦海裡又浮現出曾經設想過的畫面:明韶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大老婆小老婆……
心裡忽然就有些不舒服起來。
明韶關好了門,轉身朝床邊走過來。我意識到他要給我換藥了,而我,好象全身都是傷啊……忽然就覺得難堪。這樣難堪的場景,我是不是應該繼續裝睡?剛才睡覺的時候要是把臉轉向床裡側就好了,臉紅也不會被他看出來……
感覺到他的手拉起被子的一角,我忍不住喊了出來:“別……我……自己來……”
明韶的動作停住了,我偷眼看他,他似乎也有點臉紅。
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然後故做鎮靜的說:“西夏,你如果亂動,傷口恐怕又要裂開了。丫鬟們都沒有見過這麼重的傷,恐怕這幾種藥先用哪一個都分不清,我不敢冒險讓她們動手。現在有兩個人可以給你換藥,一個是王太醫,一個就是我。你自己選吧。”
好象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那……我去給你喊來王太醫。”明韶蓋好我的被子,轉身要往外走。
“你……等等……”我趕緊喊住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還是……你來……”
明韶臉上微微露出好笑的表情。我趕緊閉上眼睛,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不能胡思亂想。現在他的身份不就是大夫嗎?想當年自己受傷被送到醫院,包紮傷口的大夫也是男同志啊,在大夫的眼睛裡,只有需要救治的個體,根本就沒有性別之分……
身上微微一涼,柔軟的夾被已經被他掀掉了。我下意識的咬緊了嘴唇。感覺到明韶用剪刀輕輕剪開裹在我身上的繃帶,開始用乾淨的手巾蘸著藥液處理後背上的那一道傷口。他的動作很輕柔,我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從傷口傳來涼絲絲的感覺,似乎沒有那麼疼了,反而微微有些發麻。空氣裡瀰漫著紫茵草的味道,幽幽沉沉的,毒仙子好象講過,紫茵草有寧神催眠的功效……
我迷迷糊糊的想著,是不是該自己配一點治療外傷的藥呢……
眼皮好象越來越沉。
我竟然就這麼趴著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了。不知道是不是睡足了覺的原因,這一次醒來立刻覺得神清氣爽,好象全身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
明韶高大的身材半躺半靠的縮在一張春凳上,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