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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處有個聲音焦急的喊我:“西夏!西夏!”彷彿是陳戰,我的心不禁一鬆,再也支援不住,一跤跌倒在地。

恍惚之間覺得一個白色的人影搶過來抱住了我,耳邊一個焦慮的聲音輕輕呼喚我:“西夏?”這不是陳戰,是誰呢?好耳熟的聲音……

一股暖暖的氣息緩緩沿著後心進入了我的身體,暈眩的感覺頓時減輕了不少,睜開眼,一張雕塑般輪廓完美的臉正俯在我的上方,波光瀲灩的雙眼之中充滿了驚痛。

明韶?怎麼會是他?是我頭暈出現幻覺了嗎?

我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淺麥色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幾道血跡,我忍不住想笑,看來是真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另一側又有人喊我,我費力的從懷裡摸出那兩冊帳本遞了過去,我聽見他在翻書,然後就是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剛想問問上面寫的是什麼,就聽見陳戰的聲音激動的喊了起來:“這是昌平夫人私採金礦的帳目……”

是我拿錯了麼?怎麼會是這個?

等等,私採金礦?按照焰天國的律法,私採金礦以極刑論處……

腦子裡暈沉沉的,什麼也想不了。我靠在明韶的懷裡,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我昏沉昏沉的睡了很久,渾身上下都在火辣辣的疼。疼得我始終睡不安穩。偶爾會從傷口傳來涼絲絲的感覺,但是過不了多久這種舒服的感覺又會被疼痛所取代,彷彿永遠也沒有止境……

我好象什麼也沒有想,又好象想起了很多人。

全身都在疼,疼痛的感覺在黑暗中逃無可逃。恍惚之間,彷彿冰冷的槍口又抵住了我的額頭,平靜和絕望相混雜的感覺剎那間將我緊緊包裹在其中,冷汗一滴一滴的滲出了額頭……

原來我竟然是這麼的害怕,但是當時為什麼沒有感覺到害怕呢?

黑暗中隱隱傳來顧新狂妄的大笑:“西夏,你投胎到個好人家吧!”

額頭有冰涼的東西抵了上來,我渾身的肌肉都在這瞬間繃緊了。

額頭冰涼的東西緩緩的移動,很柔軟,很舒服,好象是冰水裡浸過的手巾……我的心慢慢的鬆弛了下來,繃緊的身體隨之放鬆。

我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雙好看的眼睛。這是一雙又大又長的眼睛,眉梢和眼角都微微向上斜挑,看人的時候,總好象帶著二三分的笑意。在四目交接的剎那,這雙眼睛裡憂心忡忡的神情頓時化做一團驚喜。

是明韶。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真的醒了?”他有些不確定的湊近了幾分,冰涼的手指輕輕滑過我的臉頰,有點癢癢的,我下意識的想躲,渾身卻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費了半天勁只擠出來一個字:“癢。”這聲音輕飄飄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我頭暈眼花看得不真切,明韶的眼睛裡似乎浮起一層水霧。再看,裡面卻滿是暖暖的笑容,和煦如春風。

知覺似乎慢慢的也在一點點恢復過來,渾身上下象一塊破布一樣又輕又軟。我用盡了力氣只擠出來兩個字:“很餓。”

明韶又笑了,很溫柔的說:“很餓,那怎麼辦呢?這裡可只有粥。”

聽到最後那個字,我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口水。

明韶又笑了。他舉起手對旁邊的人做了個手勢,不多時,一碗熱乎乎的肉粥就端了上來。明韶笑微微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我嘴邊。

我好象還沒有讓誰餵我吃過東西。

但是生存第一,飢餓到底還是壓倒了矜持。微微有些為難的情緒在腦海裡只是一閃而過,我立刻惡狠狠的張大了嘴,幾乎連勺子也吞了進去。

耳邊又傳來明韶的笑聲。我一抬頭,正觸到了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沉靜而溫暖,象某種有質感的東西……就象夏天被太陽曬暖了的海水一樣,無聲無息的席捲而來,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

我的心沒來由的一緊,忽然之間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二十八

這是一間極寬敞的大屋,光線十分充足。靠窗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書案,上面磊著各種名人法帖,硯臺及筆筒等物。牆上掛著兩把金燦燦的彎刀,怎麼看也不象是女人住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明韶象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說:“窗外的景色十分開闊,等你起得來了,帶你去看。”

我的心微微一動,不由自主的垂下了眼瞼。

“王太醫來看過了,”明韶安慰我說:“傷並不重,昏迷主要是因為失血。好好養養就沒事了。記大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