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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恨之入骨,卻不料碰了個軟釘子,心中雖然憤怒,但礙於白起無論是威望還是級別都高於他,只得暫時壓下,惡狠狠地看了趙相如一眼,悻悻地退下。

不想幹的人離開後,趙相如才開口道:“原來是秦國的武安君,幸會,不知小女子何德何能,竟然勞動武安君親自來抓我,還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她眼中一片憤慨之色,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是極力地隱忍與壓制。

白起聽完譏笑道:“哪裡,你貴為太后,想要請你作客我國,只讓普通計程車卒請你,怕不能顯示出我國的誠意。”

趙相如怒極反笑:“貴國真是誠意十足,倒也不問問我想不想去?”

白起突然斂眉肅容道:“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說完轉身離開屋子,而與此同時,外面看守的人迅速進來,站在屋內牢牢監視著趙相如的一舉一動。趙相如坐了一會兒,被背叛的憤恨與被擄劫的危機感已經開始慢慢平息,她逐漸恢復成了那個冷靜果斷、足智多謀的太后。

公孫啟就是白起,而她竟然被騙了這麼久。她一直小心謹慎,從沒有暴露過身份,為何白起能夠發現?而且若說此次的事情是一個針對她的局,那麼一定是早有預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們想將她擄到秦國,也許目的就像幽禁楚懷王一樣,把她弄到秦國軟禁起來,打擊趙國軍事力量的同時,又可以太后為人質,要挾趙王割讓土地。

現在的她身處絕境,真要淪落到階下囚的地步,像楚懷王一樣被當做秦國的藩臣客死異鄉,無異於是對趙國最大的侮辱,更是將她直接判了無期徒刑。她掃了一眼面前看守她的人,那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十分忠於職守。

看守十分嚴密,趙相如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如何與外界聯絡,她是真正的孤軍奮戰了。

剛才白起和那個叫司馬靳的人的對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這場行動的策劃者就是秦太后羋氏,而白起在其中扮演的分量必然不輕。

雖然趙相如對白起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濃烈的感情,但如果他還擁有一份真情呢?是否可以藉機利用?

趙相如急切地回想自己與白起的初遇,當時她喬裝成藺相如,帶著和氏璧出現在汾陰城外,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是場巧合。之後再見就是在石城,自己剛剛打完一場大戰,出現在那裡,的確惹人懷疑,如果他是在那時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倒也不無可能。再見便是這次,他顯然是有備而來,只等自己鑽這套。

所以,他發現自己的身份究竟是第一次見面還是第二次?趙相如開始反覆思慮這個問題。

這件事相當重要,如果說他從第一次見到自己就是有預謀的,那麼這次遇險恐怕是凶多吉少;如果第一次見面純屬巧合,那麼汾陰城的夜奔,介子山的星夜,遇襲時的生死相依,少梁城的再見都是二人相識的點滴記憶,也就能證明他對自己有過真情,許是可以在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

此時另一名似乎是白起的屬下將飯食端了進來,放在案几上,讓趙相如食用。隨即和原先的那名看守使了個眼色,兩人換了個班。

趙相如昏迷期間一直沒吃東西,早已餓得不行,她批好衣服,忍著身上的疼痛慢慢走了過去,這個時候她才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只有吃下東西,才有力氣堅持。她承認自己被白起的謊言深深傷到,可是自從段奇車禍之後,她經歷了世上最痛也是最難捱的時光,她折磨過自己的身體,痛悔過自己的所為,可是這些都無濟於事,只讓她的親人朋友也跟著痛苦,而她也在苦痛中反覆掙扎,不得超脫。

這次所承受的傷害比之上次不過是九牛一毛,那樣一個深愛的人突然離開她的痛苦都忍受下來了,何況是這個?來到這個世界已有八年,八年中有痛苦也有快樂。雖然當初帶著萬般的不情願來到這個世界,可是也有奇遇不是嗎?她掌握了一個國家的最高權力,她體驗過“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壯烈情懷,她成立了一支令她令趙人驕傲的狼軍部隊,她跨越千年的時空遇上了一個值得自己全心去愛的人。她還沒有親手把甲衣交到龐澈手中,並親口告訴他,她愛他。

她的突然消失,想必他已經知曉,會為自己焦急吧?趙相如心想。

眼前的飯菜已經被一掃而光,趙相如吃得很慢,怕暴飲暴食會傷了腸胃。她吃飯的樣子極優雅,絲毫沒有被擄之人的焦慮和恐懼。一旁看守的吳鳳看著此情此景不由暗暗佩服,他原是秦軍的陷隊隊長,作戰勇猛,不畏生死,憑著軍功一點一點升到不更,相當於士,離大夫只差一級。白起極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