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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告訴警方。這樣他們派去的人就可以進去四處看看……除非你有大麻或可卡因之類的東西,不願意讓他們絆一下。”

“沒有那類東西。”

“那就來吧,”羅格熱切地說,“也許他們正在那地檢查,你正感覺象個呆子的時候,她就打電話過來了。不過有時感覺像個呆子也挺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的。”羅格說,微微咧了咧嘴,“是的,我知道。”

他又抓起電話,猶豫了一下,先撥了家裡,沒人接。

他從羅洛那兒剛得來的安慰在消失。

然後地撥通了緬因州的查號服務檯,記下縣行政司法長官部的電話號碼。這時差不多是星期三凌晨十二點十五分了。

多娜·特倫頓坐著,雙手輕輕地搭在品拓的方向盤上。泰德終於又睡了,他睡得很不安寧;地扭動,輾轉,有時還會呻吟。他夢中是不是正再現著剛才的那一幕?

她摸向他的前額,他喃喃地說著什麼,從她的手下縮開。他的眼皮翻了翻,又閉上了。

他換上去有些發燒——幾乎可以肯定是持續的緊張和驚嚇的結果。她覺得自己也在發燒,她還非常痛疼。她的肚子受了傷,只傷在表皮上,比刮傷稍重些。庫喬在她腿上造成的傷就重多了,傷口(咬傷,她的思想堅持說,好像這能減輕其中的恐懼)深,傷得也很重,流了很多血之後才凝結,儘管車後的手套箱裡有急救箱,但她沒有試圖立即上繃帶,迷糊中她指望流血能洗淨傷口……真洗淨了嗎,是不是這只是個老婦女的故事?她不知道。有這麼多她不知道的東西,這麼多。

被撕開的傷口終於凝結的時候,她的大腿上和駕駛員隔間的座位上已經都是她粘乎乎的血。她從急救箱裡拿了三張紗布才把傷口都蓋住,那是箱裡的最後三張、該換了,她想,這讓她短短地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咯咯笑。

在微暗的星光下,緊靠近她膝蓋的肉看起來像犁出的黑土。自從被狗咬了之後,那兒一直有一種持續的抽動的疼痛。她從藥箱裡找到兩片阿司匹林幹吞下去,但它們對劇烈的疼痛幾乎沒起什麼作用。她的頭也痛得很厲害,好像每一個太陽穴裡都有一束鐵絲正慢慢地越纏越緊,越纏越緊。

伸腿縮腿使疼痛加劇,讓抽動的疼痛變成一種猛烈的、摧枯拉朽般的重擊。

她已經不知道能不能用腿走路,更別說能不能跑向那扇門了。但這真的很重要嗎?那條狗正坐在她的車門到門廊門之間的礫石地上,它醜惡。已經破爛不堪的頭低垂著……但它的眼睛始終盯著車,盯著她。

不知什麼原因,她覺得庫喬不會再動了,至少今晚不會再動了。

明天,如果太陽仍像昨天那樣火熱,它就會被趕回穀倉裡。

“它要抓我。”她喃喃地說著,她的嘴唇上已經起了水泡。這是真的。這是命運頒佈的邏輯,或是這條狗自己具有的不可知的邏輯,它想抓她。

當它癱倒在礫石地上的時候,她已經肯定它就要死了。沒有什麼活物能承受得了她用門給它的重擊,即使是它的毛也不能緩衝那些致命的重擊,她可以看到聖·伯奈特狗的一隻耳朵掛著,頂多只靠一串肉連到它的腦袋上。

但它開始一點一點站了起來。她幾乎不能相信她的眼睛……她不願意相信她的眼睛。

“不!”她尖叫起來,完全失去了控制,“不,躺下,假設中你已經死了,躺下,躺下死去,你這可惡的狗!”

“媽咪,別!”泰德低低地說,抱著他的頭,“刺痛……它刺痛了我……”

這以後,局勢中再沒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時間又恢復了它慢慢的爬動。

有幾次她把手錶放到耳朵邊,想確信它還在嘀嘀嗒嗒地走,因為她的手好像一直就沒有移動過位置。

十二點二十。

我們對狂犬病知道什麼?

寶貴的一點。大概是從星期天附加讀物裡讀到過的模糊的片段。還有一本懶散地翻過的小冊子。她在紐約時,曾養過一隻家貓——丁娜,多娜帶它去獸醫那兒打過大瘟熱預防針,對不起,大瘟熱和狂犬病預防針。

狂犬病,一種攻擊中央神經系統——過去的好中央神經系統——的疾病。它會導致中央神經系統慢慢地毀滅——但怎麼毀滅?她對此一無所知,也許醫生也不知道,否則這種疾病就不會被認為是非常危險的了。當然,她抱著一絲希望想著,我甚至不知道這條狗是不是真得了狂犬病。我看見過惟一的一隻狂犬,是在《殺死一隻模仿鳥》裡被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