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去。
她拉門。
門像釘住了,沒有開。
庫喬向她撲了過來。
好像有人把一個藥球正好扔到她乳房柔軟、易受傷害的肉上。她感覺它們伸向了她的助——疼——這時庫喬已經在她的喉前,她的手指拖進它粗糙的毛,試圖把它從身上推開。她能聽見她正在加速的呼吸聲。
星光穿過庫喬陰暗的半月形眼睛。
它的牙在她面前幾英寸的地方猛咬了一口,她可以從它的呼吸中聞到一個死亡的世界,聞到終極的疾病和毫無意義的兇殺。她瘋狂地想到她母親那次聚會前的那些反上來的汙物,那些粘乎乎的噴滿了天花板的綠東西。
不知怎地,當庫喬的後腿離開地面又一次躍向她的喉嚨時,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它甩開。她的手無助地在身後亂打著想找到門按鈕,她找到了,但沒等她按它,庫喬又撲到了。她向它踢去,她涼鞋的底踢中了它的鼻吻,它的鼻內在它剛才向車門發起自殺式的衝鋒時已經決撞爛了。庫喬在痛苦和狂暴中仰面倒了下去。
她又找到嵌在門把手裡的按鈕,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泰德的最後機會。她把它按進去,用盡全身的氣力拉它,就在這時,庫喬又來了,某個來自地獄的生物來了,來了,來了,直到她死去,或它死去。
她的手臂正處在某個用不上勁的姿勢,肌肉向不同的方向錯著位,她感到肩腫骨上突然有一種難忍的劇痛,有什麼扭傷了。然而門開了,她正好有時間坐進隔間的座位上,這時庫喬到了。
泰德醒了。
他看見母親被推向品託的中央控制檯;他母親的大腿上有一個東西,一個可怕的、毛髮蓬亂的、長著紅眼睛的東西,他知道它是什麼。
噢,是的,它是他衣櫥裡的那個東西,它斷言過要一點點地靠近,一點點地靠近,直至它最後就到了你床前,泰德。
是的,它在這兒,是的,它在這兒。“惡魔的話”失效了,惡魔就在這兒,現在它正在謀殺他的螞咪。他開始尖叫,他的手啪地蓋住了他的眼睛。
它猛咬的顎離她的中腹只有幾英寸。
她盡力把它推走,只隱約感到身後兒子在尖叫。
庫喬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她。
它的尾巴在搖,真是不可置信。
它的後腿在後面的礫石上動著,試圖找到一個堅實的立足點,這樣它可以徑直跳進來,但礫石在它後爪的踩動下總在不斷地松滑著。
它頂進來,她的手滑了,突然間,它在咬她,在咬緊靠她白色乳罩下的裸露的肉,它要挖出她的內臟——
多娜低低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痛苦的嗥叫,她用兩隻手拼命地推它。
現在她又坐了下來,血從她褲腰帶上滴了下來。
她的左手抓著庫喬,右手摸索著找門把手,她找到了它。
她開始用門重重地撞它,每一次她用它掃向庫喬的肋骨,擾會有一聲重響,那臺音就像有一個拍毯器打中了掛在曬衣繩上的毯子。
每一次被門打,庫喬都會呼嚕地叫,對她噴出霧一般的熱乎乎的鼻息。
它縮回了一點,又準備跳過來,她抓住時機用盡所有力氣,又把門打到它身上。
這一次門打在它的頭和頸上,她聽見一種喳喳的壓碎聲。
庫喬痛苦地爆叫起來,她想,它現在肯定會縮回去,它肯定會,它肯定會,但庫喬卻向前衝過來,它的顎伸向她膝的上面,一個快速的撕咬動作,它拉下了一塊。
多娜尖叫了。
她一遍遍把門打到庫喬的頭上,她的尖叫聲和泰德的尖叫聲匯到了一起,匯入庫喬在她隨上撕咬時出現的一個灰色的休完世界,把它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東西,它紅色、混濁,其中的一切都攪混在一起。
庫喬的頭是厚厚的粘粘的血,黑得像閃爍的星光下的昆蟲的血。它一點點地突破進來,她的力氣在不斷地減弱。
她最後一次拉門,她的頭倒向身後,嘴拉成一個顫抖的圈,她的臉是黑暗中移動著的一個鐵青色的模糊的影子。這確實就是最後一次,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但突然間庫喬已經受夠了。
它縮了回去,嗚嗚叫著、搖晃著離開了品託車,突然倒在礫石上,顫抖了起來,腿虛弱地空抓著。它開始用右前爪抓向它受傷的頭。
多娜把門砰地關上,她癱倒在自己的座應上,虛弱地啜泣起來。
“媽咪——媽咪——媽咪——”
“泰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