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瑨璃只覺得渾身疼得不行,睜開眼見到霍司崖,更迦納悶,好一會兒方才想起來自己昏迷之前有冰涼的劍尖銳地刺進她的胸口,猛得一牽扯,傷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怎麼了?”出聲才發現,這樣虛弱無力。
“別動,躺著。”霍司崖問她,“要不要喝水?”
沐瑨璃舔了舔溼潤的嘴唇,他這麼一提醒方才覺得口渴得很,他倒了水來,她想起身,奈何胸口疼痛地很,躺著喝不來水,只能乾著急。霍司崖猶豫了半晌,自己喝了口水。瑨璃瞪大眼睛看他,氣息微弱地道:“你做什麼。”
霍司崖被她一問,驀地臉紅起來,只好把水吞了進去。“我去拿勺子。”轉身的瞬間,覺得自己真是蠢貨,何必管那麼多,連看都看過了。嘴對嘴喂她喝水又如何。
瑨璃喝了水,躺平來捂著胸口呻吟,“好痛,我會不會死?”
“不會。”霍司崖拂開她額上的頭髮,因這個微微輕觸,瑨璃顫了一下。兩個人目光相對,霍司崖第一次沒有移開眼睛。
瑨璃卻渾身不自在,想動卻動彈不得。“這兒是哪裡?”從他那裡得到答案後,又問了一些受傷後發生的事情,心猛得一驚,她的傷在胸口,那……誰幫她包紮的?她顫著聲,“是綠蘿幫我上的藥麼。”
霍司崖的目光灼灼有神,“是我。”
“你……”一剎那,瑨璃也說不出來是憤怒還是別的什麼複雜的情緒,只狠狠地瞪著他。
“當時別無他法。”霍司崖為她的反應有一點點失落。“你放心。”
“放什麼心?”瑨璃沒好氣地道,可是此時就連這個語氣,卻顯得軟綿綿毫無力量。
“我娶你。”
瑨璃驚賅至極。胸口起伏,猛得一陣揪疼。霍司崖忙看她道:“這些以後再說,你先躺著,別動別說話。要是牽扯到傷口可就不好了。”
“誰稀罕,”瑨璃撇過臉,“誰稀罕要你娶。”
“嗯,不稀罕也可以,別說話了,躺著休息吧。”
這,這說的是什麼話嘛!瑨璃有點惱怒,可又不好發作,好像一發作就會顯得她稀罕嫁給他了似的。想想她昏迷的時候他居然解開她的衣襟給她上藥——真是叫人抓狂。傷在胸口,那以後豈不是要留疤了。嗚嗚嗚。想著想著,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
霍司崖見她閉著眼睛,眼淚汩汩而下,只當她是委屈被他看了身體,胸口的那點失落越發濃郁,他幫她擦淚,“別哭了。再哭也不能挽回已經發生的事情。再說,生命比起一切,是不是更重要?”
瑨璃被他越說越委屈,乾脆蒙著眼睛嚶嚶哭泣。霍司崖被她揉亂了心境,“實在不洩恨,等你好了,把我看回去就是了。這樣你也就不吃虧。”
哪有這樣說話的!瑨璃又委屈又感到一點好笑,沒想到冷淡如霍司崖,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有什麼好看。”
“雖並不是英俊得天下無雙,好歹也看得過去。”霍司崖微勾了下嘴角。
瑨璃卻沒心思玩笑,胸口太疼了,彷彿只有咬著牙才能把那疼痛忍過去。恍忽想起爹和瑨瑜,眼淚止不住長流,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這一受傷,肯定得耽擱很久才能去萬涉谷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全愈?”
“你就放心在這兒休養吧,等好了再去萬涉谷不遲。”霍司崖瞭然地道。
“爹爹他們還等著我去救呢!”
“我讓他們想想辦法。”霍司崖沉吟了會兒道。
“他們,他們是誰?”
“手下。”
“到現在還是不肯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瑨璃垂下眼瞼。
霍司崖的手覆上她的小手,“嘉風樓樓主。”
瑨璃迅速抬起眼眸,驚訝極了。之前猜測過的,原來並沒有猜錯!“你還這麼年青,怎麼就位居樓主……很叫人訝異。”
“嗯,”霍司崖淡淡地,“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罷。”
瑨璃嗯了一聲,“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也都要從實招來。”
“知道了。”見她慢慢合下眼瞼,輕輕道,“好好睡吧。”
瑨璃閉閉眼,忽然想起受傷之前那個為她與黑衣人打起來的紫衣公子。瑨璃問他的去向,霍司崖道:“不知道,我們一來他就跑了。”
“會是誰呢……”慢慢地又合上了眼睛。
睡自是自不安穩的,時不時胸口的疼痛便將她喚醒,她不能翻身,疼得不行了,便哼出一兩聲,好像這樣能舒緩一點疼痛似的。霍司崖的心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