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7部分

不如說是我錯了。您就去最高法院吧,因為就是這個最高法院,國王王后的敵人,給了您如此欽佩的偉大祟高的亨利四世的女兒唯一的幫助,使她在去年冬天沒有餓死凍死。”

王后說完這些話以後,又威嚴又憤怒地站了起來。

紅衣主教雙手合掌,向她伸過來。

“啊!夫人,夫人,您對我誤解了,我的天主!”

可是昂利埃特王后甚至頭也不回一下看看這個流著虛偽的眼淚的人,穿過書房,自己開啟房門。四周是紅衣主教的許許多多衛士,向她殷勤行禮的朝臣,以及和她敵對的一個王權的豪華氣氛,她從當中走過去,握住孤單一人站著的溫特的手。這位已經失去一切的可憐的王后,在她的前面,人人按照禮儀,還是照舊對她鞠躬致敬,可是,實際上她現在只有一條胳臂可以依靠了。

“不管怎樣,”等到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馬薩林說,“這是給我出了難題,這可是一個不容易扮演的角色。不過我對雙方都沒有說什麼肯定的話。嗯!克倫威爾是國王的一個厲害的對頭,如果他有一天手下有大臣的話,我很同情他們。貝爾奴安!”

貝爾奴安進來了。

“派人去看看您剛才領到我這兒來的那個穿黑上衣、短頭髮的年輕人還在不在宮裡。”

貝爾奴安出去後,紅衣主教趁他不在,把他的戒指的底盤轉到外面,擦了擦上面的鑽右,欣賞鑽石的光澤。他眼睛裡彷彿含著眼淚一樣,因此視線模模糊糊。他搖了搖頭,想讓眼淚落下來。貝爾奴安帶著科曼熱走進來,科曼熱正在值班。

“大人,”科曼熱說,“我正送大人要找的那個年輕人出去,他走到長廊的玻璃門跟前,帶著驚呀的神情望著什麼東西,也許是門對面的那幅拉斐爾的畫。然後他沉思了片刻,走下樓去。我看見他騎上一匹灰色馬,出了王宮的院子。不過,大人不上王后那兒去嗎?”

“有什麼事?”

“我的叔叔吉託剛剛對我說王后陛下接到了從軍隊來的訊息。”

“那好,我這就去。”

這時候,維爾基埃先生來了。他正是王后派來找紅衣主教的。

科曼熱絲毫沒有看錯,摩爾東特的行動確實像他說的那樣。摩爾東特走過的長廊和那條裝有玻璃的長廊是平行的,他看到了等待王后結束談判的溫特。年輕人一看見溫特,馬上站住了。他並不是在欣賞拉斐爾的畫,而是像看見一樣可怕的東西而嚇呆了。他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周身哆嗦。他簡直就像要穿過這道把他和他的仇人隔開的玻璃牆一樣。如果科曼熱看見這個年輕人的跟睛充滿仇恨的眼神盯住溫特望著,那麼,他立刻就會毫不懷疑這位英國爵爺是年輕人的不共戴天的仇敵。

但是,摩爾東特站住了。

他一定是考慮了一下,因為他沒有任憑他最初的衝動的驅使,一直朝溫特勳爵走去,而是慢慢地走下樓去,低著頭走出王宮,然後上了馬,騎到黎塞留街的拐角上站住,眼睛注視著柵欄門,等候王后的四輪馬車駛出王宮的院子。

他沒有等多久,因為王后在馬薩林的書房裡只待了一刻鐘;可是這一刻鐘對等候的人來說,就像一個世紀那樣長。

終於當時叫做四輪馬車的一輛笨重的車子發出隆隆的聲音出了王宮的柵欄門。溫特騎在馬上,俯下身子對著馬車門和王后說話。

幾匹馬快步向盧佛宮奔去,後來進入宮裡。昂利埃特夫人在從加爾默羅會修道院出來以前曾經對她的女兒說過,要她的女兒在盧佛宮等她。她在這兒住了很長時間,只是因為在這些金碧輝煌的廳堂裡她們遭受的苦難彷彿更加難以忍受,才不得不離開。

摩爾東特跟在馬車後面走。他看到馬車走進陰暗的拱廊,就騎著馬,緊緊貼住一面牆,在牆上,他的影子伸展開來,在讓·古戎374雕刻的線腳當中,一動不動,就像表現一個騎馬的人的淺浮雕。

他同在王宮裡一樣,在這兒等候著。

'注'

369 公元前七世紀呂底亞國王,據傳說 他有一隻載上能隱身的戒指。

370 伊麗莎白女王,指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一世(1533…1603),她支援亨利四世。

371 義大利文:遺憾

372 瑪麗·德·美第奇是義大利人。

373 即孔奇託·孔奇尼,義大利人,受寵於瑪麗·德·美第奇,封昂克爾侯爵,法國元帥。

374 讓·古戎;法國十六世紀著名的建築師、雕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