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將大昭發展成為天下強國的明君。
他這心思,但凡生起,便絕不容易改變,而他日後的路,也定當是水深火熱,危機四伏。
今日這一切的一切,或許只是個開始。
越想,心思便越發厚重,總覺得她的願望與平樂王的願望,正在逐漸的遠離,彷彿再也找不到共鳴之處。
心中的嘆息無奈之感越發強烈,卻也不打算在這節骨眼上面露,免得惹他心煩,僅待沉默半晌後,她才略是商量的問:“裴楠襄畢竟也是幾次三番救過妾身性命之人,以後,他若落入皇上之手,且被皇上利用完了之後,皇上那時,可否留他一命?”
平樂王眼角一挑,落在她面上的目光稍稍一深。
葉嫤徑直迎上他的視線,繼續道:“哪怕將他一直囚禁,只要不要他性命,也可。”
平樂王面色跟著稍稍變了變,“此人乃猛虎之人,一旦放過,必定禍患無窮,即便將其囚禁在牢,也不一定能真正關得住他。嫤兒,此事為大,不能感情用事。”
葉嫤面色微微一緊。
平樂王也面露半分堅持,再度放緩了嗓音,“其餘之事,我皆可答應你,但裴楠襄這條命,我不能留給你,還望你能體諒。”
說著,抬手輕柔的為她理了理被風颳亂了的頭髮,待一切完畢,才故作自然的轉了話題,“一路奔波過來,餓了嗎?這地兒雖不及江南別院,但有個侍衛烤肉的手藝極其了得,我讓他哪些烤肉進來你嚐嚐可好?”
葉嫤深吸一口氣,緩緩垂頭下來,終是點了頭。
關於留得裴楠襄性命之事,或許的確是她太過為難他了,別說平樂王不願放過裴楠襄性命,便是平樂王若落在裴楠襄手裡,裴楠襄定也不會留平樂王性命。
如此相較之下,平樂王並未做錯什麼。
心有無奈,便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僅片刻,便有侍衛極其恭敬的將烤肉端了進來。
此番一路奔波,葉嫤也著實是餓了,這盤烤肉,也大多都是她一人吃下,平樂王則僅是隨意吃了兩口,便一直體貼的用刀將烤肉劃成小塊遞到她面前,悉心照顧,待葉嫤飽腹之後,她才看到了他那纏著紗布的胳膊竟是已然被血水浸透。
她眉頭一皺,頓時全然反應過來,只怪自己著實粗心,竟一直任由平樂王用帶傷的手一直為她切烤肉,卻是忽略了他胳膊的傷。
她面色也稍稍變了變,抬手扯過他帶傷的手,仔細凝視,他則勾唇笑笑,溫潤柔聲的道:“無礙,根本就不痛。”
葉嫤抬頭掃他一眼,忍不住嘆息,“是了,皇上的身子骨是鐵打的,無論受得什麼傷,都不會輕易說痛,也感覺不到痛。”
她這話無疑是反話,有意懟他,只因這人歷來要強,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獨自強撐,即便在她面前,也鮮少表露出怯弱與疼痛之意。
這點,也著實是她不喜的。
“皇上日後,不必在妾身面前如此強忍這些,刻意偽裝,若不然,妾身在你眼裡,便如外人一般,並無區別了。”
說完,便開始喚蘇晏拿傷藥進來。
“我只是怕你擔心,並無其它。”正這時,平樂王再度溫聲解釋。
葉嫤按捺心神一番,抬頭朝他笑笑,略是認真的點頭,只道:“妾身操的心已是不少,多這點也是不多。”
平樂王猝不及防一怔,越發認真而又深沉的凝她。
這時,蘇晏已及時拿藥入內,待將藥包交給葉嫤後,便識趣離去。
葉嫤稍稍站起身來,親自為平樂王胳膊重新換藥,待解開染血的紗布後,才見他胳膊的傷口極深,傷口略是猙獰。
她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朝他瞪來,“如此之傷,也是小傷?”
他這才從怔愣中回神過來,目光柔得不能再柔和,似如歲月靜好,整個人臉上的疲倦與風霜之色也徹底消散,整個人就這麼柔柔的凝她,緩道:“傷不及性命,便是小傷,嫤兒,放心。”
說完,眼見葉嫤面色越是起伏,眼中都染上了一層氣怒之色時,他又稍稍勾唇,柔柔的朝葉嫤笑開。
“嫤兒莫發呆,快些止血才是。”眼見葉嫤又要開口道話,他輕笑著提醒。
葉嫤的所有怒意全數碰到了軟釘子,當即有些發作不得,僅瞪他幾眼,才垂頭下來極快的為他上藥包紮,卻待一切完畢,她還不曾坐下休息時,突然,遠處驀地有幾道爆竹之聲響起,那聲音極其突兀,回聲陣陣。
她臉色微變,當即與平樂王對視,心生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