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的人,他皆能看透其心性,而今他卻看不出格爾單有何狡詐之處,也如他所說,不是那格爾單腹黑成性,深藏不露,那便是那格爾單當真心思簡單,魯莽率直。
只是,那格爾單究竟屬於前者還是後者了?
心思至此,便也再度想得有些遠了。
待許久,平樂王才朝她出言寬慰,“嫤兒莫要再多想這些了,時辰已是不早,我們先入殿去,準備用膳了。”
他嗓音依舊溫柔,透著幾許寬慰之意。
葉嫤這才回神過來,應聲點頭。
則待午膳過後,兩人本要休息,卻是不及臥榻而眠,殿外便有宮奴極為小心的喚道:“皇上,大嶽國相求見。”
葉嫤眼角微挑,下意識朝平樂王望來。
平樂王則並無詫異,僅朝葉嫤微微一笑,緩道:“大嶽國相該是為了格爾單的親事而來,嫤兒先休息,我去去便回。”
葉嫤按捺心神一番,緩緩點頭。
平樂王不再耽擱,起身出殿,卻僅與平樂王交談了一兩句,兩人便一道出了乾清宮,朝養心殿方向去了。
葉嫤靜靠著雕窗朝外觀望,微風迎面而來,涼爽舒適,縱是對大嶽國相三人的到來極是戒備擔憂,但卻不得不說,比起以前的所有水深火熱來,如今的日子,的確過得閒暇平靜。
只是這種表面上的平靜,又會持續多久呢?畢竟,裴楠襄是似是活還無確切訊息,大梁的太上皇對平樂王也有所算計,連帶那關在宮牢中的姬宣……也是心思叵測,不得不防。
這些所有所有潛在的危險都時時存在,不知平樂王獨自一人是否能全然處理得下來。
越想,心思便越發的飄得有些遠。
卻是不知過了多久,不遠處的院門外突然有人想要闖入,卻又被守在院外的侍衛強行攔住,奈何那闖來之人也絲毫不消停,扯聲便吼,“皇后娘娘,妾身周舞盈求見!皇后娘娘!”
葉嫤驀地被這嘶啞不堪的嗓音惹得回神,待抬眸循聲望去,才見那院門之外,周舞盈正努力的想要朝院門衝來,整個人衣衫溼透,頭髮也是溼透,狼狽不堪。
葉嫤驀地一怔,未料此時此際,這周舞盈竟會來她這裡,待默了片刻,才朝稍稍扯聲朝院外正強行控制周舞盈的侍衛吩咐,“讓她進來。”
侍衛們不敢耽擱,急忙稱是,卻待剛將周舞盈的胳膊鬆開,周舞盈便連滾帶爬的虛弱朝前,待終於踉蹌的靠近葉嫤後,她雙腿一軟,驀地的朝葉嫤跪了下來,磕頭道:“求皇后娘娘在皇上那裡為妾身求情一番,莫要讓妾身嫁給格爾單。”
依舊是嘶啞的嗓音,卻又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待這話落下後,她當即抬頭,堅定悲涼而又無助的將葉嫤盯著。
葉嫤深眼凝她,沉默片刻,淡道:“本宮救不了你,郡主還是早些離開。”她這話也說得極其直白。只因這件事並非她葉嫤能左右,更也不是平樂王能全然決定,是以周舞盈命該如此,誰都救不了她。
卻是這話入耳,周舞盈渾身一顫,雙目通紅,陡然落淚,怎會救不了呢!
“妾身知皇上與皇后娘娘兩相恩愛,也是妾身以前不懂事才求爹爹讓妾身嫁入宮中來的,但如今妾身看清楚了,也不敢妄想與皇后娘娘爭寵,妾身如今只想做個平凡人了,只想貶為庶人出宮去,還望皇后娘娘救妾身一命!那格爾單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為人粗獷無禮,妾身一旦嫁給他便只有死路一條,但妾身即便是死,也不能受格爾單凌辱而死,還望皇后娘娘救救妾身,救救妾身吧!”
她第一次如此失態,也第一次這般的悲慼無助,蒼涼絕望。
自打右相府出事,她便早已灰心喪志,再無任何念想與爭鬥,她本以為她會在宮中徹徹底底無聲無息的抑鬱死去,但她前兩日還是想做最後一次的豪賭。
賭她的傾城曲能讓慕容景刮目相看,賭慕容景能重新記得他的後宮還有一個周舞盈,賭她能慢慢的得到慕容景的寵愛,從而,徹底的將爹爹救出囹圄。奈何她卻從來不曾料到,這一場傾盡一切的豪賭,竟會將她越發的送往絕路。
她今日已是跳湖死過一次了,如今被格爾單威脅過後,她再也不敢死了,只因她一旦死了,格爾單便會讓慕容景真正將爹爹處死了。
她周舞盈此生救不了爹爹,卻也不能親手害他去見閻羅,可她也萬萬不願受格爾單的凌辱與強要,如今之下,進退兩難,全是絕境。
她不敢去求慕容景收回成命,她只想來求葉嫤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幫她一把,只因慕容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