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還想在我們面前裝高冷,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到時候被大梁帝王弄死了,可莫要在閻羅殿裡裝高冷,到時候閻王爺一怒,那可是要將你打得魂飛魄散的啊!呵,呵呵……”
“可不是麼!都死到臨頭了還在我們面前高高在上,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狗都不如!”
兩名侍奴越說越歡,逮住機會肆意的謾罵姬宣,興致大好。
只因這麼個曾經風光無限的人突然從神壇跌落,如今更像是一條狗似的匍匐在地,任由他們這些侍奴隨意欺負,這種快,感,著實讓人興奮。
然而整個過程,姬宣仍是一言不發,並無半點反應。
直至半晌後,他才稍稍回神過來,似是想到了什麼努力歪著頭朝身邊不遠的閣樓望去,目光徑直鎖定在閣樓上那飄飛的紗簾上,定睛一觀,隱約可見紗簾後方立著的一道人影。
瞬時,他目光一顫,乾裂的唇竟極其難得的掀起了一道笑弧。
“這小子莫不是傻了吧?都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
他這突來的反應,令其中一名侍奴越發鄙夷的道了一句。
這話剛落,另外一名侍奴淡道:“往日他可是最受公主寵愛,風光無限,如今突然不受公主喜歡了,更還要被大梁帝王要過去折磨,他那心態啊,許是早就崩了,這會兒瘋了也是自然。”
兩名侍奴仍是肆意的嘲諷。
姬宣,也仍是不曾回嘴,目光僅靜靜的凝在閣樓那飄飛的簾子上,淺淺的笑著,似如生死隔離之後的悵惘而笑,又似在莫名的釋然而笑。
葉嫤心口一緊,莫名感覺那地上的姬宣像是看見她了。
她臉色也跟著沉了沉,眉頭緊皺,終是忍不住抬腳後退,徹底消失在紗簾後方。
姬宣今日的來意,她並非清楚,即便不願親眼見得他慘死當場,但也不願被他居心叵測的算計,從而朝下面的兩名侍奴報出她葉嫤的身份與位置,讓她葉嫤徹底曝露在人前,逃脫不得。
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個多疑之人,所有的安全感,也需要她自己給自己。
她也希望,這回讓裴楠襄去救下姬宣並無大錯,更也希望,姬宣這次,不會讓她失望。
她一路後退,直至退至閣樓正中才停下步來。
而地上的姬宣,卻突然黯淡了目光,唇角的笑容消失,整個人臉色慘白,已是一副垂死蒼涼的模樣。
在場兩名侍奴越發以為他瘋了,百般揶揄。
則是不久,那滿身榮華的裴楠襄正與霓凰公主緩步過來。
比起先前對姬宣的鄙夷與陰毒,這次在裴楠襄身邊行著的霓凰公主,卻是滿面笑容,雙目染著幾縷羞澀,儼然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姑娘。
兩名侍奴神色一變,急忙跪地行禮,“奴才拜見公主,拜見皇上。”
這話入耳,地上的姬宣也下意識扭頭望去,淡漠的目光鎖到霓凰公主那滿面的笑容與羞澀時,目光驀地一顫,心底深處,再度有刀割似的疼痛。
本以為放下了,奈何如今見她這般明媚的模樣,心頭,竟仍然是痛的。
她的這份柔情啊,從來都不曾真正朝他展露過,即便往日要在他身上發洩什麼,甚至是一夜糾纏之後,她也能清冷的離開,並不會拖泥帶水的與他多溫存一會兒。
他一直都在想,是不是他姬宣沒有瑾黎的溫柔,沒有瑾黎的瀟灑,他以為此生之中定將無人能再度走日她的心裡,然而如今,他發覺他大錯特錯,甚至,錯得離譜。
這世上,仍是有人能輕輕鬆鬆走入她的心裡,亦如,裴楠襄。
她也不是不能溫柔,也不是不能情深意切,她只是,從始至終都將他當做她洩.欲的工具,從始至終,不愛他而已。
越想,胸腔內的心惆悵悲涼得快要爆炸。
他深吸幾口氣,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再度挪開眼去盯那閣樓簾子後方的人影,然而簾子後方仍是空空如也,毫無人影。
他越發的慌亂,臉色越發慘白,卻是正這時,頭頂之處傳來一道溫和而又小心翼翼的嗓音,“楠襄,既是墨殤以前得罪過你,你要如何處置他,你隨意便是。只是你乃大梁帝王,金尊貴體,有些沾血的事,你無需親自來做,差旁人為你做便是。”
這嗓音可謂是溫柔入骨,含情脈脈。
姬宣滿心自嘲,已然不願再多看什麼,僅合上眼來,奈何所有的不甘仍是促使他嘶啞問話,“公主,我墨殤此生自詡對你一心一意,深愛不渝,如今公主突然對我斷情絕愛,甚至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