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今日午時落花樓一見,此事必得保密,一旦洩露,要你性命。
葉嫤眼角一挑,頓時勾唇冷笑。
她倒是不知,有人會如此看得起她葉嫤,竟還能這般裝神弄鬼似的給她用銀針傳信,邀她落花樓一見。且見面就見面,竟還如此囂張得意的威脅,想來自然不是善類之人對她相邀才是。
是以,這邀她的人,是誰?
思緒翻轉,腦中不由的將所有嫌疑之人一個一個的拿來思量,則待片刻之後,她心生冷諷,猜到了答案。
她也不打算坐以待斃,待梳洗之後,便踏步出屋,朝平樂王主院行去。
卻是半道之上,便與平樂王差來的人遇個正著。那侍從一見葉嫤,便愣了一下,當即駐足朝葉嫤彎身一拜,忙道:“王妃,王爺有請。”
他本是自家王爺派過來邀王妃過去的,沒想到半道與王妃碰了個正著。
葉嫤神色微深,待將心生稍稍壓下,便漫不經心的問:“王爺喚本妃過去作何?”難不成,今兒威風颯颯的朝她屋中扎銀針的小人被平樂王的人抓住了?
“奴才不知,王爺僅說是要讓王妃過去看戲。”
葉嫤沉默一會兒,才淡聲回了一句,緩步朝前。
卻是心頭本已是猜好了幾種所謂的大戲,但她終究沒料到,待抵達平樂王的主院時,便見一人正揹著乾柴站在平樂王小院,眼見葉嫤來,他扭頭便朝葉嫤望來,頓時咧嘴而笑,露出了兩排整整齊齊的白牙。
葉嫤眉頭一蹙,那滿身花花綠綠正揹著乾柴的人不是楚凌軒那小子是誰。
她倒是差點忘了,上次這小子翻牆而來被蘇晏逮個正著,平樂王沒打這小子,僅讓他過來負荊請罪,本以為他對平樂王那話會充耳不聞,不會放在心上,沒想到今兒竟還當真揹著柴火來了。
“凌軒公子倒是守約。”葉嫤沉默一會兒,才按捺心神一番,朝楚凌軒道了一句。
哪知本是淡漠的招呼之話,楚凌軒竟以為她在表揚他,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是濃了幾許,“小爺可是君子,也一言九鼎,說了要來負荊請罪便一定過來負荊請罪。”
他依舊是滿臉的笑容,揹著柴火過來請罪都能如此的心情大好,竟然也破天荒的沒有傲嬌的發脾氣,倒是難得。
葉嫤僅應付似的點點頭,不再言話,僅是繼續踏步朝平樂王屋門行去。
楚凌軒好心道:“平樂王還在熟睡,莫要去驚擾了,沒瞧見小爺都還站在這裡等麼?”
葉嫤神色微動,攥緊了手中紙條,足下分毫不停。
楚凌軒怔了一下,忍不住上前擋在了葉嫤面前,“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啊,小爺都好心告訴你平樂王還在睡覺了,你還上去觸黴頭作何?小爺先將醜話說到前面,你別以為你救過小爺幾次小爺就會救你了,萬一等會兒平樂王氣得要殺你,你可別怪小爺不搭救你。”
他嗓音稍稍有些暗惱與急促。
他著實是沒見過像葉嫤這樣蠢的女人,明知平樂王在睡覺,她竟還要上前去,這不是腦袋有包就是傻得以為自己刀槍不入了。
這女人怎就一點兒都沒個女人的樣呢!
正待著急,這時,不遠處那平樂王的屋門竟是突然被開啟了。
葉嫤與楚凌軒下意識朝屋門望去,則見平樂王正坐在輪椅,一身白袍,墨髮披散,就這麼慵然之至的出現在了門邊。
“還以為誰人故意要擾本王清夢,不料又是凌軒公子你。”平樂王慢悠悠的道了話,話語內容著實算不上和善。
什麼叫‘又是’?他楚凌軒以前擾過他清夢麼?
楚凌軒怔了一下,只是這些都不重要,他堂堂七尺男兒說一不二,如今好歹是來負荊請罪,自然得有個請罪的樣子。
“王爺醒了便也正好,畢竟,做夢多沒意思啊。你瞧,小爺可來負荊請罪了呢,這回你該滿意了吧?上回小爺爬你王府院牆的事也該一筆勾銷了吧?”楚凌軒斂神一番便開門見山的道了話。
平樂王勾唇笑笑,“難得楚大公子還記得此事,本王倒是欣慰呢。只是,楚大公子終究是來者是客,便來屋中與本王一道用膳吧。”
楚凌軒依舊是滿臉笑容,心情極好,張口便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