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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最簡單不過的軍營,裡面的擺設極為簡單,身下這張床榻更是狹窄擁擠。這段日子他受了傷,日日上藥喝藥,連床榻都有一股藥味。他一向是一個喜潔之人,可是如今出門在外行軍打仗的,自然顧不了這麼多了。
可此刻她睡在自己的身邊,小小的身子縮在他的懷裡,瞧著竟是說不出的滿足。她過慣了嬌養的日子,哪裡受得了這般的苦?這一路上,怕是也不好過。
楚慎將手收回,老實的放在她的腰側,可是對於方才的美妙光景,卻有些心潮澎湃了。
不過小半年,她卻是長大了不少……
楚慎低頭看著懷中之人的眉眼,這細眉長睫,雪膚玉容,都讓他看得有些挪不開視線了,最後落在她粉嫩豐潤的唇瓣之上,見她咂了咂嘴巴,然後小聲夢囈著,親暱的蹭著他的心口。
這副樣子,還是他的小姑娘。
如今見她出落成這副模樣,楚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豪感。若不是因為娘,或許之前她小丫頭時候自己也不會對她上心,只把她當成孩子,而如今這般嬌美,他卻一點兒都沒有自制力。楚慎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總覺得自己這二十八年都白活了,他以為自己對女子不感興趣,可娘只有他一個兒子,日後自然是要成親生子的。他或許會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不想她生得有多貌美,只要大方得體知進退便可。
……可是他沒有想過,會是她。
與他心目中的妻子截然相反。
嬌滴滴的小姑娘,動不動就掉金豆子,哭得他心煩,可最多的還是心疼。楚慎不再去想,只親吻著她的眉眼,然後才擁緊了一些,閉上眼睛睡去。
罷了,明日之事,還是等明日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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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姜月睡得格外的踏實,一夜好眠之後,她睜開眼睛便覺得整個人都是精神奕奕的。可惜身側早就沒有人,只餘她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她上。
姜月起身欲穿外袍,發現自己的領口敞開著,露出一片雪白,裡面……
姜月下意識的將領口捂住,然後側過頭看到擱在一旁的白色束胸,不由的傻眼了。
之後卻是羞紅了臉。這種事情,肯定是楚慎做的。可是這麼一個正正經經的人,怎麼會替她做這種事情?她伸手將束胸拿在手裡,腦海之中便開始想象他替自己做那事兒時候的樣子。她害羞,可知道那個人是他卻又情不自禁的開心。
她摸著自己滾燙的臉,羞道:好姑娘遇上這種事情哪裡會覺得開心啊,是氣惱才對吧?自己這副樣子,簡直是太不知羞了。
可是楚慎是她的未婚夫。她喜歡他,眼□子被他看去了,那他肯定是要對她負責的。
先前她還擔心楚慎嫌棄自己是小孩子心性,這門親事會後悔也說不準,可是眼下都這樣了,若是敢反悔的話,她就把這件事情告訴娘。姜月撇了撇嘴,心裡也有底氣了,只不過看著手中的束胸,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束。
薛嬤嬤說過,男人都喜歡胸前鼓一些的,楚慎應該也不會例外,他昨夜替她將束胸解開,除了心疼她勒著難受,估計還有一點是擔心她壓扁了吧?
姜月的臉越來越燙,最後還是沒有把束胸穿上,而是繫好衣帶,之後將袍子穿上。可是這件袍子早就髒了,姜月有些嫌棄的把袍子擱到一旁,然後起身去拿楚慎的衣袍。楚慎的身量比她高大很多,袍子自然是不合身的,不過她本就不想著出去,只待在這營帳之中,這般穿著也就無礙了。
畢竟她偷偷來了軍營,不想給楚慎製造麻煩。
昨日她馬不停蹄,而綠珠碧璽她們則是馬車,自然沒那麼快到。不過算算時間,大概今日會到,到時候她再穿上自己帶來的男裝就行了。這般想著,姜月便套上了楚慎的袍子,如今楚慎出來打仗,這袍子的樣式都是窄袖,只不過穿在她的身上還是有些寬大,這兩個袖子長長的,下襬也拖到了地上,跟個唱大戲的似的。
姜月忍不住低笑。
她將手伸到發頂,將髮帶解開,頓時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便披散了下來。她想梳一梳,拿過一旁的簡單木梳,卻找不到鏡子。
姜月有些苦惱的順著長髮,微微蹙眉。
正當這會兒,在一旁看兵書的楚慎走了過來,心道:這時辰也差不多醒了。他一進來便看見坐在榻邊的小姑娘,見她穿著自己的袍子,一頭烏髮披散著,襯得這張巴掌大小的臉頰愈發的嬌俏精緻。
饒是穿著寬大的男裝,也難掩她纖軟如柳的腰肢和修長筆直的大腿,不過最惹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