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殺的理由。”徐樹錚冷笑起來。
華雄茂微微一笑,“那我問你件事,在歸綏你下令殺了不肯納稅的十六名百姓。這總是有的吧?你覺得你該不該償命?”
徐樹錚聽了這話之後登時大怒,“抗稅不交,怎麼不能殺?你們人民黨就沒有殺過這等人?”
“一個人也沒有。”華雄茂盯著徐樹錚的眼睛認真答道,“我們人民黨從來不為錢財殺人,更是從來不殺百姓。我都沒提你們北洋軍行軍的時候搶掠沿途百姓的事情,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在我們這裡,官兵沿途搶劫是要判處死刑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幹了這種事情之後能夠逃脫懲處的。我們建軍十幾年來,發生過幾起這種事情,所有參與者都被槍斃了。”
人是不是說謊從眼睛與表情裡面就能看得出來,徐樹錚看著華雄茂的眼睛,卻見華雄茂絲毫沒有說謊的跡象。對峙了好久,徐樹錚才說道:“那麼說人民黨是一定要殺我了。”
“所以我先問你,你覺得你有沒有不死的理由。”華雄茂嚴肅的說道。
徐樹錚大聲說道:“因為我沒有投降,所以你就要殺一儆百麼?”
“你這話邏輯不通!”華雄茂忍不住糾正道,“我們勸降,勸降的條件是什麼?就是沒有私人血債的,我們就不會殺他。你因為政務殺人,這不屬於私人血債,所以不在該殺的範疇內。不過你不投降,這種不殺的基礎自然就不存在了。一碼事歸一碼事。”
對於人民黨來說,陳克十幾年來玩命的灌輸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的現代治國理念,所以華雄茂在邏輯上這是非常清楚的。對於徐樹錚來說,他的思路還是傳統的那套“好人壞人”的思維模式,好人就有權力獲得不同的待遇,壞人甚至沒有犯罪就可以處決。而權力則是決定好人壞人的最高準則。加上徐樹錚雖然是武人,3歲識字,7歲能詩,13歲中秀才,17歲補廩生,有神童之稱,他就更加不能接受人民黨的這種理念。
“說來說去,你這還是要殺我徐某。”徐樹錚冷笑道。
華雄茂也有點煩了,他嘆口氣說道:“你這個人就是不講邏輯,我若是要殺你,我和你費這話幹什麼。先把你關起來,等到解放了榆林之後,開了法院。自然有人起訴你,然後依法審判,最後定刑。我和你費這個口舌幹什麼?讓你低頭認罪很有成就感麼?我是個懶人,司法口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干涉的範圍。所以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覺得你有沒有不死的理由。”
徐樹錚雖然還是不能理解和接受人民黨的思路,不過他至少已經明白一件事,華雄茂既不是為了擺威風,也不是為了圖好玩。只怕是真的如華雄茂所說的那樣,找一個徐樹錚可以不死的理由。誰都不想死,哪怕是感到極大的屈辱,徐樹錚也忍不住考慮起自己可以不死的理由。
想了好一陣,徐樹錚終於答道:“若是按你們人民黨殺人的標準,我卻是沒有不死的理由。”說完這話,徐樹錚臉上露出了慘淡的笑容,“我死之後卻有件心事未了。這幾年來我策劃收復外蒙的方略,此時已經差不多做完。既然你們打過日本人,想來也是不怕俄國毛子,若是你們有膽子去打俄國人,那方略就不妨拿去用。”
華雄茂原本倒是真的想把徐樹錚弄死拉倒,倒不是他對徐樹錚有什麼看法,在能放過徐樹錚和不放過徐樹錚之間,華雄茂認為處死徐樹錚對陳克更有好處。然而聽了徐樹錚的話,華雄茂倒是覺得陳克挺有先見之明的,北洋逃竄到西北之後就沒什麼進取之心。徐樹錚試圖收回外蒙的本心大概是想擴大北洋的地盤,不管他的本心到底是為了什麼,若是真的有這樣的計劃,那這個人的骨氣可就很不一般。
“這就是你可以不死的理由。”華雄茂說道,“若是一個人好歹有效忠國家的心思和努力,我們還是要給政策給出路的。”
徐樹錚最後那番話其實也是半真半假,儘管他的確做了收復外蒙的準備,不過這個計劃也僅僅是計劃。限於北洋殘部的實力,徐樹錚完全是靠自己個人能力來營運此事,能否辦成還是兩可之間。之所以這麼說,想嘲諷華雄茂的心思也挺重。
沒想到華雄茂對徐樹錚別的事情毫不在意的樣子,一聽徐樹錚試圖收復國土,竟然就大加讚賞,倒讓徐樹錚覺得這裡面頗有貓膩。
徐樹錚看了華雄茂好一陣,這才慢慢說道:“在下還只是策劃而已,能不能辦到卻說不定。若是你覺得我的策劃一定能行,那就未免太高看徐某了。”
華雄茂平靜的答道:“能不能辦成的外部因素很多,但是去不去辦,這卻是個人的態度。就這份態度就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