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保護主義傾向。物流越暢通,商品流通地區之間生產力水平差距越大,地方保護主義就越強烈。
在國內尚且如此,在普遍生產力水平甚至不如中國很落後地區的東南亞,在已經進入資本主義世界貿易體系的東南亞。想靠中國的強制介入而改變東南亞,在成本上是一種虧本的行為。在效率上更是一種可怕的問題。
與其讓人民黨自己動手,還不如由東南亞各地自己採取自組國家,由他們自己選擇自己的發展道路更科學。中國可以做指引,給與幫助,卻不能直接強行介入。
在這個時候,政治局擴大會議的同志忍不住懷念起章瑜同志了。李潤石同志作為人民黨總書記兼宣傳部長,在陽謀上非常適合做領導者,在這些偏於陰暗方面的工作上卻並不完全合適。
不過大家很快就知道了一件事,章瑜同志要回鄭州加入中央顧問委員會。有這位顧問在,同志們突然覺得心裡輕鬆了不少。作為人民黨高層中“陰暗派”的章瑜素來大有名聲,人民黨中的同志沒有人敢拿這個嘲笑章瑜,這不是章瑜本人有多陰暗,而是章瑜特別能夠理解人類心中的陰暗面。自從章瑜因為心血管疾病離開了第一線之後,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乾脆回老家做社會調研去了。直到工農革命軍解放荷屬東印度之後,章瑜才返回了北京。
每一個國家第一代領導人都有著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巨大的威望。這威望從某個角度來說有點封建化,大部分最初的制度都是由這批人來確立的,所以這些人擁有對制度的巨大的影響。陳克能夠擁有壓倒一切的權威,固然是因為他帶著大家走出了一條勝利的道路,更因為陳克圍繞著理論與實踐構架的這個產生勝利制度。陳克是制度的建立者,制度的闡釋者。否定陳克就等於否定現行制度。就如同否定章瑜等於否定了現在的宣傳以及外交部門延續下來的制度一樣。
“既然絞索是洋鬼子自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麼我們有義務在他們腳下的凳子上踹一腳。”章瑜在政治局裡面是如此遊說的。沒有人願意反對章瑜,雖然也沒有同志對此特別的支援。奪取了包括荷屬東印度在內的整個東南亞之後,中國繼續南下的衝動並沒有那麼強烈。財政上的壓力是如此巨大,人民黨中央委員會數百位中央委員都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雖然陳克一直吆喝著戰時體制,中國巨大的工業生產能力並沒有真正面臨全滿調整的必要。決定人民生活的基礎部門全部是國有企業,國有企業的技術更新與訂單和科研計劃有關,想得到更多技術撥款就得有訂單,在訂單合同達成之後,每一個企業就能夠如願以償的提升一部分技術以及工藝。這是中國工業水平進步的主要推動力之一。
陳克數年前召開12人會議的時候提出的“南下計劃”依舊是秘密,中國向南進攻的計劃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實。章瑜的發現,同志們對與南進計劃的感受未必是開疆拓土,也未必是民族主義的激情,更未必是關於社會主義制度的推廣。大家非常現實的為自己所屬的利益集團謀取更大的份額。哪怕不是那種尋求私下交易的撈好處,制度之內為本利益集團爭取更多份額是工業時代的應有之意。
章瑜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件事,幾年前12人會議之所以不同意主動南下,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國力問題。當時預計中國需要一次全面的動員,需要把所有生產能力全部投入到戰爭中去。現在看起來戰爭需要的投入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激烈。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章瑜離開第一線好幾年,人事部安排了李潤石為章瑜介紹這幾年的最新進展。
“章瑜同志,我們也沒幹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強化了一下黨組織建設。”李潤石在彙報的開頭這麼講到。
即便李潤石是自己推薦的人選,章瑜依舊聽的很認真。既沒有居高臨下,也沒有那種“恩人”的自得。
聽完了彙報之後,章瑜在李潤石的帶領下乘坐火車去安徽參觀了國防科技大學的計算機研究中心。中國的車頭已經開始逐步從蒸汽機車替換為內燃機車,火車也開始提速。幾條主幹線的軌枕從木製換成混凝土質地。
“為什麼把電晶體和計算機中心放到安徽?”章瑜坐上火車之後問道。就如同鳳臺縣曾經是中國革命中心,現在重新回到了中國普通縣城的地位。往日的輝煌彷彿從未發生過一般。
“氣候原因,淮河以北的空氣溼潤度不夠,浮塵比較多,不太適合這些精密裝置生產。我們還有計劃未來把新的成熟生產基地放到剛解放的大馬那裡,那裡的空氣更適合這些精密部件。”李潤石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