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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她走了,剩下自己和彤彤怎麼辦?一想到彤彤,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剛才正在熱吻

的那一對少男少女,特別是那女孩兒的眼神,那麼像彤彤,有些稚氣又有些玩世不

恭。現在彤彤已經和家裡有了隔閡,再發生瞭如此重大的變故她能承受嗎?如果承

受不了,她會不會因此而步人歧途?作為父母。這幾年因為炒股,給女兒的關愛實

在太少了。如果彤彤因此而出什麼意外,他的內心會深深地自責並永遠不得安寧!

他真恨辛怡。怎麼就這麼大膽子?竟敢動用四百萬公款炒股!這不是玩火嗎?

又一想辛怡平時克勤克儉,為這個家幾乎操碎了心,禁不住又流下眼淚。

手機響了,許非同懶得去接,是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悠揚的前奏曲響過,

接著是動人心魄的電閃雷鳴。許非同焦躁地看了一下號碼。有些陌生。他摁下了接

聽鍵:“許老師嗎。手機響了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不接電話?”

原來是系主任。怪不得號碼有些陌生,因為系主任很少給他打手機。

“噢,主任啊!我”

系主任似乎不想聽他解釋,有些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兒:“許老師,有一個情

況跟你通報一下,你的學生已經聯名寫信給校長,要求換老師。這一段時間我們彼

此缺乏一些溝通。不知道你整天在外面忙些什麼?我們不反對你有個人的活動空間,

你是一個很有才華的老師,只要是圍繞美術所做的工作,都是在為社會作貢獻嘛!

這一點我還是開明的。關鍵是,你不能置你的本職工作於不顧,是不是?好了,今

天我算是給你打一個招呼。有時間你到學校來一趟,我們好好談一談。”

小雨來到“肉餅張”的時候,許非同已經把一瓶六十五度的二鍋頭快喝光了。

他因股票本來已心情極差,剛才又被系主任沒頭沒臉批評了一頓,而且學生還要炒

他的魷魚,更是煩悶憂鬱,只好借酒澆愁。見了小雨,他紅著眼圈醉意朦朧地招呼

著:“來,來來,坐坐坐。”

小雨在許非同對面坐下,她實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局。她每次問金戈,

金戈都說沒事兒,上午金戈上班的時候,她還再一次問了他,金戈不屑一顧地說,

怕什麼?你哥不就投了兩三萬塊錢嗎?真賠了,我給他。這叫小雨的心裡有點發毛,

不知道如何再去應對許非同。她知道,許非同的全部家當都在股市上,他眼下賠了

已經不止一半兒!

“怎麼著?還還叫我再忍一下?”許非同對著酒瓶。把最後一滴酒液倒進

嘴裡,吧噠吧噠嘴兒,舌頭有些發硬地說。

“對,對對!有、有利的情況和主、主動的恢復,往、往產生於再堅持一下的

努力之中。這是誰誰說的?不是你。是郭建光,是,是老人家!哈哈哈哈哈

“非同,你喝多了,我扶你上樓去休息吧。”

小雨認識許非同一年多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失態。

在她的眼中,許非同一直是個沉穩,心裡擱得住事的男人。儘管她估計到股市

暴跌會對他的打擊很大,但實在沒有想到。

許非同竟會落魄沮喪到如此地步。她在自責和懊悔的同時。

心中不免生出一縷悲哀。

“笑話,一斤白酒我就喝多了?我心裡清楚著呢!你。你知道我們賠了多少錢

嗎?說,說出來嚇你一跳!”說著,又舉起一瓶啤酒,對著嘴兒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你不能再喝了。”小雨奪下啤酒瓶,揪著許非同的胳膊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搭,

隨手扔在桌子上一張百元大鈔。攙扶著許非同走出了“肉餅張”。

夥計在身後喊:“找您錢啊!”

小雨回答:“算了。剩下的是付你的小費。”

夥計忙跑到門口,衝小雨的背影一勁兒點頭哈腰:“謝了!兩位常來啊!”

門外,一輛掛著河北省公安牌照的切諾基停下,幾個警察推門下車說笑著朝

“肉餅張”走來。許非同一個激靈,伏在小雨肩頭含糊不清地喊著:“警、警車,

警、警察抓、抓人來了!”

一個小警察聽到了。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