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這張票。而且,股票的走勢常常是瞬息萬變,出現這種情況我覺得很對不住您。,,
辛怡的心徹底涼了,感覺自己是已經被押上斷頭臺的死囚,劊子手已經高高地舉起
了鬼頭刀,她已經聽到了刀片在空中劃過的聲音,但求生的慾望還是使她本能地想
掙扎一下:”您不知道,如果這張票不能反手拉起,我們,我們很可能會傾家
蕩產,家破人亡!“
金戈把菸頭掐滅,雙手一攤:“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金律師,您不能這樣”
金戈說:“那您讓我怎麼樣呢?第一,股市有風險,人市須謹慎,您既然炒股,
就要做好賠錢的心理準備。中國的象形文字是很有意思的。您看,炒股的炒,就是
個火字邊,這就意味著炒股賺錢如同火中取栗,弄得不好就會燙手,甚至把手灼傷。
第二,我沒有讓您買鳳凰科技,賠與賺完全是您的個人行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對不對?‘’辛怡無話可說。金戈的話無懈可擊,他確實不必承擔任何責任,他甚
至沒有義務接待自己。儘管她隱隱感覺到這裡或許有一個陰謀,他的未婚妻是柯小
雨,而柯小雨和自己的丈夫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順著這條線索捋過來,
誰能擔保這不是一個布好的陷阱呢?但是自己能拿出證據嗎?即使能拿出證據,又
會得到哪怕一點點法律的支援嗎?不可能!辛怡站起身,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四十
年了,她的四肢健全。豈止健全,還勻稱修長令人羨慕。它們輕巧得從來沒有叫你
感覺到它們的存在。現在,辛怡覺出那兩條腿的存在了,它們怎麼那麼沉,簡直就
是兩節沒有知覺的木頭,每挪動一步都要使出渾身的氣力。
金戈喊住辛怡,大嫂,拿走你的包。辛怡呆呆地接過包。金戈又面無表情地跟
上了一句:“還記得我曾經跟您說過的話嗎?——不要輕易地去相信任何一個人!”
第二十九章 男人下跪
許非同摁了兩次門鈴兒。都沒有人開門。只有貝貝聽到鈴聲跑到門口著急地叫
著,並用前爪使勁兒撓門。
他掏出鑰匙開鎖推門。貝貝一下子撲到他的腳下,叼他的褲腳。搖晃著尾巴向
他示好。許非同蹲下身拍了拍,它才安靜下來,一邊幸福地呻吟。一邊伸出舌頭舔
許非同的手。屋裡黑著燈,只有電視機螢幕折射出來的白光,像一把把明晃晃的刀
片兒。左一下右一下地劃破了房間的黑暗。辛怡如泥塑一般端坐在電視機對面的沙
發上。見到許非同。她的眼皮抬也沒抬,仍然木呆呆地注視著電視機。
遠方證券營業部的散戶大廳裡,老張正在慷慨陳詞地接受電視臺記者的採訪,
這是上午現場錄的採訪,誰想到下午他就因股票下跌被送進了醫院。辛怡剛才已打
電話問過營業部。據說老張是突發腦溢血,幸虧搶救及時,命是保住了,可會有嚴
重的後遺症。辛怡很難受,她覺得老張出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們不是不能承受股市的下跌,而是不能接受這種非理性的下跌,一個月跌
去四百多個點,這說得過去嗎?國有股減持,國家一塊錢買的原始股,憑什麼現在
要二十多塊錢賣出?有這樣的嗎?查處上市公司的違規行為。那上市公司股價八元
錢的時候為什麼不查,三十塊錢開始查處了,一查股價連著幾個跌停板,那在高位
買進去的股民找誰去說理?上市公司違規又不自今日始!三個代表,頭一條就是代
表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中國股民有八千萬。涉及到的人口不下三四億,算不
算廣大人民群眾,他們的基本利益怎麼代表?”
許非同一臉苦笑。這老先生真敢直言。可是說了半天管什麼用?誰聽你的?中
國股市黑幕重重。訊息來源根本不對等,和大機構、大莊家比起來,中小散戶原本
是一個弱勢群體,任人宰割。可是,許非同百思不解,自己這次可是佔訊息來源之
先,怎麼不到十天也被攔腰斬了一刀呢?上個星期五,股市連收五陰,小雨告訴他
這是莊家震倉洗盤,沒想到星期一上海股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