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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抽,只覺得生平從來沒這麼焦慮過。

趙舟:“這下放心了吧,於政委還你。”

張勝白他一眼,不說話。他試圖表現的極度輕蔑和滿不在乎。

趙舟已經很熟悉這種套路了,他懶得和他在這件事情上再做爭辯。他關注的物件,始終是張勝邊上的於正秋。“小於啊,我這會就不勉強你了。反正這個事你放在心上,102的大門隨時對你敞開。”

張勝一聽登時火了:“繞這麼大彎,原來是想從我這挖牆腳!姓趙的,你也太不地道了!”

趙舟還是一樣的沒脾氣,笑眯眯的看著他:“挖牆腳怎麼了?你有本事你也來挖啊。”

張勝依舊暴跳如雷:“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我今兒把話說明了,想從101挖人,門都沒有!老子第一個就不答應!”

趙舟也不生氣,反而樂了:“萬一小於自己想走呢?你憑什麼留人家?”

張勝愕然。不僅愕然,而且憤怒,看來這個念頭從來就沒進過他的腦子。

“不可能!”語氣是標準的斬釘截鐵。

“你咋知道就不可能?”

張勝猛地一愣,飛快並帶了點心虛的瞄了於正秋一眼。那張臉仍然是波瀾不驚的淺淡的笑意,但他似乎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涵義。

他轉過身,驕傲的回答:“我的政委,我還能不知道嗎?”

捌 圍殲

夏日的豫東絕不是個讓人舒適的戰場。

沒有山巒遮掩的平原大地,在烈日的暴曬下呈現出同龜殼一樣的紋路,稍遠一點的路面因為光線的折射而呈現出一種蒸騰的狀態,讓人心生畏懼。難得見到成蔭的樹木,但蟬鳴依然時遠時近,而它們那麼賣力的叫喚似乎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把你煩死在這滿地淌火的黃土地上。

這是中原地區一年中最難熬的時候,自從入夏以來還沒有下過一場雨,井水乾涸,連日暴曬,幾萬人飲水都成了問題。日間豔陽高照萬里無雲,人人汗流浹背嗓子冒煙,可入了夜溫度又降下來,一件單衣穿著直打哆嗦,如此反覆折騰,身體好的日漸消瘦,身體差的乾脆病倒。

張勝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動不動就咬牙切齒的一通抱怨,為什麼還不下雨啦,怎麼連片雲都沒有啊,再這樣下去,不用等國民黨咱們就他媽全報銷啦。每到這時,全團的人便深刻體會到政委的好,經過於政委的一番勸誡,團長大人終於明白原來頭頂上的太陽不光曬自己人,也曬敵人,這才慢慢安分下來。

101團正奉命隨1縱隊向杞縣進發。開封戰役剛剛結束,那位素來對自己軍事才能過於高估的蔣委員長立刻又籌劃了一個新的作戰計劃,命邱清泉,區壽年,黃伯韜等多個兵團分從各地向杞睢二縣出擊,力圖聚殲華野主力。此時,中原野戰軍已將從駐馬店附近增援的兵團阻截,為將邱、區兩兵團隔開,代總司令粟裕以華野一部誘使邱兵團向西南追擊,果然邱清泉立功心切,揮師南進直逼開封,留下區壽年兵團原地躊躇,很快兩個兵團就拉開了足夠讓華野切斷的距離。

張勝騎著馬,在隊伍中來回穿插,隨時關注戰士們的狀況。他和於正秋都是整個團中為數不多的有資格騎馬的人,但即使是時速十公里的急行軍,也會讓這種代步途徑顯得很奢侈。

終於,張勝攔下了一個一瘸一拐的兵:“你腿怎麼啦?”

那是個剛入伍不久的新兵,大約十七八歲,還是半大的孩子。團長的垂詢無疑讓他既興奮又焦慮,他一邊跑一邊向張勝敬禮:“報告團長,沒什麼!我能堅持!”

他正光著一雙腳,一邊的腳趾頭上滲出了血,混合地上的塵土,黑乎乎的凝成一團。張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又問:“你鞋子呢?”

新兵回答:“報告團長!剛才跑得太急,給跑丟啦!”

張勝二話不說,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把韁繩塞進他手裡:“上去!”

新兵瞪大了眼睛,連忙搖頭:“我可不能……那是團長的馬呀,怎麼能……”《

br》 張勝的眉毛已經擰在了一塊:“不穿鞋怎麼行,地上這麼硬,還不把腳板扎壞了!你上來……我叫你上你就上!我是團長……這是命令!”

年輕計程車兵還在推辭,直到聽見張勝的最後一句話,這才乖乖的爬上了馬背。一雙稚嫩的眼睛裡充滿感激和崇拜,他鄭重的向他的團長敬了禮,莊嚴的像個儀式,又像個承諾。

走在後邊的於正秋一直對首長特權有種本能的排斥,這時候看到張勝下馬,趕緊也跳了下來,吩咐小林把馬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