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豆豆,會不會跟宿恆有些像?他們同歲……”
“不像!”宋揚生硬地打斷安平的聯想,“一點都不像!豆豆才不會這麼不懂事,才不會這麼,讓人難過……”
宋揚聲音漸低,手一抖扔下正在整理的東西走出去。安平望著他挺得筆直的背影,莫名地覺得他似乎在傷心。
宋揚新安排的住處在新城南部的一個別墅小區。交通便利,鬧中取靜,帶花園的二層別墅足有上千平米。近幾年國內政策調控,城區黃金地段已經不允許新建這種佔地過廣的獨立別墅。
室內裝修也很花心思,簡潔素雅,牆紙傢俱都是環保材料,一應用品俱是簇新的。
安平站在門口環視客廳一週,有點不敢邁進去。這樣奢華的待遇太過費心了,縱使宋揚如此準備是受裴宿恆的囑託,他心裡仍舊惴惴地不踏實。
在路上他也問過宋揚,為什麼會幫助裴宿恆來照顧自己。
宋揚本人明顯對裴宿恆的所作所為很是看不上眼。年輕時宋揚就很清楚怎麼樣才能活得更有臉面、有氣派,如今作為裴宿恆的父輩,同樣也是在商界摸爬滾打的人物,宋揚會站在裴氏的立場思考問題,是再正常不過的。每次提起裴宿恆,雖然他一直在極力忍耐,安平仍能輕易察覺到他的煩躁。
以宋揚的個性,風聞裴氏少東與安平的醜聞,震驚之餘選擇聽而不聞才是最正常的反應。他卻一反常態,大費周章設法與被軟禁的裴宿恆見面,幫忙傳遞訊息,又扔下自己的生意,回國跑到安平跟前忍氣吞聲,照料懷了其他男人孩子的自己少年時代的戀人,其間的曲折安平實在琢磨不透。
對於安平的疑惑,宋揚只是極微弱地扯動下嘴角,疲憊地閉上眼睛,“你不會想明白的,連我自己也不明白……”隔了很長時間,他望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近乎夢囈般的道:“平平,我也年輕過。這麼多年,我,我……”
他咬住唇,生生截斷後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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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心驚肉跳,撇頭望向另一邊的車窗。
往事不可追,過去的便永遠過去了,與其後悔、留戀,不如義無反顧地向前看。
晚上安平輾轉反側,捱到十二點多仍無法入睡。這兩天受得衝擊過大,雖盡力排解剋制,終究做不到輕鬆自如地控制情緒。見到宋揚的刺激和得知宿恆平安的喜悅輪番交替對撞,腦中隔幾秒鍾便刮過一陣颶風,心跳亢奮得時緊時緩,連帶著肚裡的寶寶也不得安生。
心悸得呼吸困難,安平乾脆起身擰亮檯燈,拿出裴宿恆託宋揚轉交的張字條。
潦草簡單的四個字,有著奇異的撫慰力量。安平輕輕沿著筆畫觸控,身體就像被裴宿恆擁在了懷裡,從後背直暖到心窩。
臥室的門被敲了兩聲,宋揚推門進來,端給他一杯熱牛奶,“快睡吧,熬夜對,對孩子……不好。”
安平不知為何有些羞慚,把肚子遮擋一下訕訕地接過去,握在手裡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還有,這個,也給你吧。”宋揚又遞給他一個厚厚的硬皮本子。
安平翻開,竟是裴宿恆的日記本。從與安平第一次見面的那天記起,事無鉅細,有文字有插畫,一腔痴戀表露無遺。
日記的最後一頁,停在裴宿恆身體恢復後逃跑失敗,被家人抓回的那一天。一幅兩個小人抱在一起的簡筆畫,旁邊標註著一行小字:等著我哦,不許跑!
日記有被撕毀過的痕跡,很多地方粘著透明膠帶。
安平再三節制仍舊泣不成聲。
等他略微鎮靜一些,宋揚將牛奶放回他手裡,“你要保重自己。不要讓他……傷心。他還不知道,不知道你有了他的……”宋揚手指抵住額頭,抽了口冷氣“總之,不要讓他難過,明白嗎?”
安平不住點頭。用衣袖掩住通紅的雙眼,一口氣喝掉整杯牛奶。
宋揚扶他躺好,給他蓋好被子。走到門口,聽到安平極輕地道:“謝謝你……”
宋揚怔了怔,默默關門離開。回到自己房中,關掉所有的燈,坐在視窗點燃香菸。一名一滅的菸灰,閃了整晚。
四十四
四十四
宋揚很會照顧人,還是個少年人時便是如此。如今貴為叱吒商海的頂尖弄潮兒,仍能俯得下身段,體貼無比地服侍別人。
一個星期裡,宋揚準備的早餐沒有重樣過。並且是親手烹製,熱熱地端上餐桌。
安平洗漱完下樓來到餐廳,鍋子剛好自爐灶上起下來。金黃欲滴的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