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著爬到床上卻有點後悔,我很少對梅姐姐發火,見我這樣,她不禁一愣,十分不解也不敢再出聲,僵在原地觀察我的臉色。
我呆呆的望著天棚,幾乎不可聞得悠悠道:“你可知,我的前途是什麼……你可知,我想要的是什麼……你可知,你可知……”
一入宮門深四海,八千是非重重開。
最是無情強歡笑,紅顏易老恩難留。
煩躁,煩惱,蹭的躥跳起床,不顧一切的換了衣服上了妝,將梅姐姐的攔阻聲音拋在腦後,跑到院子牆根處跳出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本姑娘可不想輕易被壞了這簡單的興致!抬眼望去,括鄴已經不再守著,我樂得輕鬆趕往熱鬧的大街小巷。那日回府便叫梅姐姐想方設法為我弄一點碎銀子,想到這裡心頭又是一個美!
“一碗陽春麵。”我坐到市井小攤,大口吃著麵條,似乎要比府裡的山珍海味香了幾百倍。那小二時不時老是看著我,我一邊吃麵一邊奇怪的問:“我的臉…花了?”出來時為了遮蓋容貌,下手確實狠了一些,我擦了擦嘴角,那小二稱讚說:“小公子好生俊俏,倒是面生!”
我笑了笑,心花怒放的付了錢說:“一回生二回熟嘛,小店面條十分合在下的口味,以後一定常來光顧。”以後以後……以後真進了宮怕就再也出不來了,唉。
前方圍了一圈人,時不時發出一陣喝彩,我走上前一看,是套圈圈,地上擺了一些物品,有的貴重有的普通,付了錢套走了便是屬於自己的。
我立馬塞了二十文錢給攤主:“給我二十個圈!”
要說整個攤位上最貴重的一件物品就要屬擺放在最遠處的一隻粉翠玉鐲子,我一眼便相中了,直奔目標使勁,按道理說丟幾隻圈圈看起來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偏偏怎麼拋都拋不到正地。有兩次顯然只差一點點,還是無果。
如果馮清在就好了,我想要的他一定能套到。
剩下最後一個木圈,我瞻望著心愛的粉翠鐲子無奈嘆氣,根本不抱希望了。剛要隨意一丟,自己的手就被一隻大手截住,回頭一看,是陳軒炎。
冤家路窄,我們的交集還真是不少!
陳軒炎沒看我也沒說話,手指挑過木圈輕輕一拋,劃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那木圈就像被施了法一樣準確完美的套中目標,精湛的讓我壓抑的念頭瞬間又死灰復燃,歡呼的蹦起來:“啊,中了,中了!”一時高興的忘了形拉上他的衣袖都不自知,“陳軒炎,你太帥了!”說完就跳到前面去取鐲子。
誰料攤主攔住我叫道:“這把不算數,不是本人擲的不能歸你。”
我當頭如遭一棒,剛剛興奮的心情轉瞬沉入谷底,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個理,便盯著鐲子看了一眼,留戀道:“算了,不要了。我和這鐲子沒緣分,命中沒有不強求。”悻悻的往回走。對陳軒炎說:“還是謝謝你,大帥哥。”
“這麼輕易就斷定這鐲子和你沒緣?未免放棄的太早了。”
我嘟囔道:“我嫌累,不玩了還不行嗎?說沒緣分就是沒緣分,該是我的一個圈也中了,我扔了十九下都套不中,分明是人家不肯跟我走。”
陳軒炎給括鄴遞了一個眼神,括鄴便從衣襟裡掏出一定金子,伴隨著眾人訝異的抽氣聲拋到攤主手裡:“這場子我們包了。”
攤主臉上立即笑開了花,點頭哈腰的雙手奉上木圈給我,“小公子,請!”
我抬頭看陳軒炎一眼,問:“你這是請我玩嗎?我可沒錢還你。”
“如果你想還我,我也不介意。”邪氣倨傲的嘴角高高一揚,完美到不行。
他這一笑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球要掉下來,連我都不禁一痴,瞬間(炫)恍(書)然(網),心裡嚴重不平衡了,男人帥成這個樣子簡直是沒有天理!真是上天的不公啊!
我卻把木圈隨手一丟,說道:“我玩夠不玩了。你能安好心嗎?誰知道你主動獻殷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不招惹你還不成,說完毫不領情面扭頭就走,卻眨眼間被他長臂一撈緊緊箍在懷中,一隻手臂環住我的腰身,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隻木圈,眾人均朝這邊看過來,個個瞠目結舌,連括鄴也驚了一雙眼睛看著我們,他許是意料不到他的主子會大庭廣眾之下曖昧的貼身攬著一個男孩子,我不禁紅了臉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低聲喝道:“陳軒炎,你鬆手!”
腰上的力度卻又緊了一分,我清晰感到他手掌如火的熱度,背脊緊貼著他的胸懷,連他倨傲的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
“陳軒炎,你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