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會如此自信?
“你是什麼人?”
他不答,放開我轉過身去,我這才注意到旁邊生了一個小火堆,我的衣服溼漉漉的被架在上方烘烤。才想起方才吐了一身的狼狽,擄起衣袖一看,面板上的紅色已不見了。
之後他轉過來一直邪虞的看我,像是純了心要把我看的發慌發毛,開始我還較真看回去,漸漸就沒了氣勢,又罵了句“神經病”,假裝累了倒在地上看星星。
拉了拉寬鬆的衣領,聞著一股淡淡的脂粉香,肯定是晚上那兩個女人留在他衣服上的,不禁又呸了句“真噁心”。
尋花問柳的男人沒一個是好男人,欺負弱女子的東西都不是好東西!
許久後,衣服烘乾,他又拋給我一個小瓷瓶:“天亮再服一粒。”然後又把我的衣服扔給我。
我接過衣服大方的當著他的面換上,他盯著我的樣子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便道:“這有什麼,又不是裡面沒穿衣服。”順便把瓷瓶放在身上。
還沒待我反應過來便被他騰空抱起,著實又被嚇了一跳:“你……”
“送你回去。”
他收起了嬉皮笑臉送我回府,我才想起壞了!這個時間我還沒回去,不知道梅姐姐急成什麼樣子。
到了牆邊我低聲叫:“放我下來,我自己翻進去!”
他不理依舊抱著我直接飛了進去,我心中狂跳,這人也太膽大包天了,被人發現怎麼辦!他甚至抱著我進了我的房間,給梅姐姐看到可怎麼辦?
還沒等我再度開口,就被拋在床上,暗中一看,趴在床頭的不正是梅姐姐嗎,睡得似乎很香,再看陳軒炎一眼心裡幾分瞭然,石頭也著了地。才覺得又困又累,倒在床上就睡,陳軒炎黑暗中看我一眼,嘴角一揚飛出門去。
招惹了這麼一個角色,我連續兩天都沒敢再出府去,晚上爬了兩次牆,那括鄴竟然都在牆下等著我,我便像見了鬼似的轉身又爬了回來,不知是怕什麼,好像陳軒炎真的會吃了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可是到了第三天我終於忍不住,坐在房頂上鬱悶無聊,望著整個京城人煙攘攘,突然感到一陣寂寥,沒道理為了一個人白白浪費掉這十幾天呀,躲得了初一還躲得了十五了?
稀里嘩啦穿好衣服,裝扮一翻,梅姐姐剛進了門見我又換好衣服急道:“小姐又要出去?”
“當然。”
可是我還沒邁出門去,梅姐姐便叫:“不可以,我剛從夫人那邊過來,夫人說要你過去一下。”
“哦?你沒騙我?”
“沒有,是真的。”
我又匆匆換回衣服,不得不去娘那裡。
“娘,梅姐姐說你有事要跟我說?”我踏進娘房間的門檻笑呵呵問道。
娘見我進門微笑道:“遙兒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還能做什麼,看書彈琴,自己和自己下了一會棋,吃東西,睡覺……無聊死了。”
孃親切撫著我的頭說:“你爹捎信回來說過幾日會同凱旋歸京的大將軍們一同回來,皇上下旨當日召開盛宴,為他們接風洗塵,三品以上官員可攜帶家眷共同出席,宇國使臣也回來。遙兒還從未進過宮門,想不想隨我們進宮看看?”
“進宮?”不得不承認,盛宴很吸引我,我從未進過宮,很渴望去湊湊熱鬧,見識見識。但同時,也潛意識的排斥那裡:“我,不是很想去……”
娘沉默片刻,思索道:“依你爹的意思,是要你去的。遙兒如今十二歲,也該進宮門走動走動了,有些人有些事,是時候該見一見。”
孃的話象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別人聽,更是說給我聽,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我牴觸的皺眉,似乎有一隻無形的繩子要緊緊拴住我,向我徐徐延伸。
把未來看得太清楚,清楚到深深陷入迷茫,不知道自己未來會在哪裡,會過怎樣的生活,會和什麼人相處,會不會……自由。
娘又囑咐了我這些日要準備些什麼,講了一些該注意的禮節,我一直都心不在焉。回到房裡,一句話不說走到鏡子前,寧心打量,不覺陷入沉思。
梅姐姐卻喜笑顏開對我說:“王爺有心讓小姐進宮,以小姐的傾城美貌和氣質才藝,那些皇子們哪怕是驚鴻一瞥,恐怕都會被傾倒呢。說不定哪一天,皇上就能為你和哪個皇子指婚了!”
我不由得煩躁道:“休得胡說!”
梅姐姐以為我在害羞,嗔道:“小姐害羞了呢!”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害羞!”我惱